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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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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聆风挥退所有宫人,走到窗边开窗的功夫,身上就披下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邬瑾穿一身白色斓衫,鞋履整齐,只除去幞头,露出发髻,心里竟然出奇镇定。

他吹熄烛火,只余下两根红烛燃在屏风外,待莫聆风转过屏风,他正想问她饿不饿,一抬头就见她只穿一身白色中单,黑发如瀑,眸光璀璨,面孔红润,唇上有细密汗珠,不必凤冠霞帔,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一切外物黯然失色。

他心里骤然一乱,迅速垂下眼帘,端起茶盏递到她手中。

盏在茶托上晃动,盏盖撞的叮当乱响,他的镇定不翼而飞。

莫聆风稳稳端住茶盏,喝上两口,搁在桌边,忽然伸手抚上邬瑾嘴唇,噗嗤一笑:“《风月秘谱》还不曾透彻吗?”

“没看了,并不是”邬瑾语无伦次,两手垂在身侧,手掌心带着火,贴到哪里,就烧到哪里。

他一张脸烧成了火炭,忽然伸手拉住她手腕,将她拽到自己身前,搂她入怀,齐齐跌在床上,陷入层层锦被之间。

数种花香,在床笫间次第开放。

莫聆风在下方伸出手臂攀住他脖颈,邬瑾顺势低下头颅,伏在她脖颈间,瓮声瓮气道:“透彻了。”

秋风浮动,吹入独有气息——果实熟透,甜腻馥郁,仿佛下一瞬就会从枝头坠落,泥土、麦秆、稻穗,干燥成熟,林林总总,拥入这狭窄空间,使得屋中更加燥热蒸人,无从驱散。

天干物燥,一点就着。

熏炉中青烟袅袅,随风飞去,屋中人的身躯,也像是屋中布幔、纱帐、香烟,随风前后起伏,屋中人的灵魂,成为飞花,说不出的风流婉转,成为藤蔓,紧紧相缠。

水师

卯时,天有凉风,窗外偶有虫鸣鸟叫,燥热散去后,隐隐升腾起一丝水汽,氤氲入殿,烟气凝滞,有下沉之势。

红烛未熄,今日不必早朝,宫人没有吩咐不敢随意进入,整座宫城,甚至整个都城,都一片沉静。

卯时未到,邬瑾便睁开眼睛,看向头顶承尘,纸帐洁白如僧巾,烛光、天光、水汽在纸帐上浮出一片幻影,如波光,如流云。

盯着看了片刻,他想起今日不必上朝。

不上朝,也应该起身,去写一页大字,钻研《虞夏书》。

《虞夏书》是古书,倒也不急于一时。

可《大岐律令》的修正却是这三日就要,还有账册要过目——各种繁琐之事,林林总总,堆积如山,都在催促他起身。

他却不想动,不仅四肢无力,连头脑也跟着迟钝。

身边莫聆风微微一动,他转身把她往怀里抱了抱,莫聆风把脸埋在他怀里,深深吸一口气。

“好香。”

邬瑾闷笑一声:“是桂花蕊的澡豆香气。”

“不是。”莫聆风鼻尖在他心口轻轻一蹭,没有解释。

邬瑾带有一种草木气息,透过肌肤、衣物,送入她鼻端,和莫千澜身上冷冽的气息一样,可以让她安安稳稳的大睡一场。

她往他怀里拱了拱,手搭在邬瑾腰上,一条腿搭在他腿上,抬头看他一眼,目光带着未经驯化的野蛮和热烈:“什么时辰?”

“报过了卯时。”邬瑾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没戴冠,散着发髻,没有任何金玉阻碍他的手,衣裳也凌乱,衣襟歪斜,露出一侧锁骨和肩膀,里衣下摆往上卷,一路卷到肚脐上,膝裤也卷到膝盖上方。

肌肤之亲,耳鬓厮磨,是他在无数个夜里梦到过,以为此生无望之景。

他亲吻她的头顶心,再伸手从她脖颈往下探,见后背一片干爽,没有汗,还略有凉意,便低声道:“要变天了,我去关窗。”

他松开莫聆风,伸腿下床,赤脚趿拉着鞋,出去关上窗,走回来给莫聆风掖紧被角,坐在床边,一脚蹬着床沿穿袜子。

莫聆风从被子里钻出来,趴在他背后,耳朵贴在心口位置,听他躯体里的动静。

邬瑾生来老成,擅长八风不动,但身体不会骗人,此时此刻,他的心正在腔子里剧烈跳动,她听的越久,就越如雷鼓,强烈喜悦和她隔着血肉、白骨,与她的心声相契合。

邬瑾系袜带的手抖动不止,勉强穿好一只,扭身将莫聆风扑倒:“做什么?”

莫聆风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与此同时,殿门外响起叩门声。

邬瑾红着脸爬起来,坐在床边继续穿好另一只袜子,趿拉着鞋,从屏风上取下白色襕衫穿上,系好丝绦,然后弯腰提上鞋跟。

“我去开门。”他忍不住凑到莫聆风面前,吻一下她的嘴唇。

他找到梳子,梳好发髻,准确找到放衣物的箱笼,戴上幞头,打开殿门。

秋风夹着细雨,铺了他满身——果然变天了。

宫女提着热水,悄无声息走进来,为莫聆风穿衣束发,舀水梳洗。

两人各自梳洗,卯时过半,坐在一起吃早饭,正要一同去偏殿商议律令一事,程素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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