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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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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千澜在浓烈血腥气中咳嗽、衰败。

但他的衰败,不是衰柳,而是天地神祗,纵然土崩瓦解,也能司风、司雨,摧五湖四海。

魏王猛地扭头,在屋中四处张望,屏风后空空荡荡,难以躲藏,桌椅下方亦是如此,他如丧家之犬,惶然四顾,连滚带爬奔向屏风,想要躲到床底下去。

就在此时,屋门打开,血腥味森列如剑,刺破屋中香烟,

魏王离屏风还有一步之遥,骤然止步,哆嗦不止,牙齿打颤,脑中一片空白,挤出一句话来:“莫千澜,你要造反?”

殷北上前点起烛火,莫千澜靠铜火盆坐下,火炉顶端铜兽在烛火下发出滚烫的黄光,他自顾自暖手,不理会魏王。

魏王如同处在噩梦之中,又想莫聆风走的仓促,一定还未曾告知莫千澜联盟一事,当即道:“我和小莫将军有盟约,在京都时,我帮了她,她承诺以莫家鼎力支持!”

莫千澜睨他一眼,没言语,仿佛魏王无足轻重,掩嘴咳嗽一声,催促殷北:“去看看。”

殷北应声,走到门口张望,扭头道:“大爷,来了。”

魏王不明所以,赤脚立在一旁,在心中痛骂谭旋,然而下一瞬,谭旋就在门外扑了进来。

和他一同被扔进来的,还有祁畅。

祁畅趴在地上,灰扑扑的不引人注目,而谭旋怒不可遏,一跃而起,奔向魏王,张开双臂,挡在魏王身前,其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莫千澜!”他怒喝一声,“你起兵谋反,罪无可恕!此时回头,还能给莫将军留下一条活路!”

他虽怒,却无能为力——惊动了的,以及没有惊动的护卫,都已经丧身于此。

莫千澜嗅着屋中香气,平淡道:“我造反干什么,前有强敌,后有大国,造反也是受夹板气。”

魏王察觉到一线生机,只是依旧困惑,谭旋冷哼一声,正要开口,莫千澜却忽然道:“动手。”

殷北骤然出手,抓住谭旋,反剪他双手,推他到熏笼旁,一脚踢飞上方熏着衣裳的竹熏笼,露出一铜盆清水,里面浮着一块香片,下方炭火微弱,无人再来添炭。

谭旋挣扎起来,殷北一手钳制住他,一手按住他头顶,生生将他按得跪地,将他的脸按进了铜盆中。

方才义正言辞的人在瞬间开始挣扎翻滚,濒死之际,力量惊人,竟能从殷北手下昂起头来:“你噗”

殷北牢牢擒住他双手手腕,再次将他按了进去。

很快他的挣扎就小了下去,只剩下头颅还在左右摆动,慢慢连这一点摆动都没有了,不再挣扎、不再抽搐,一大滩秽物从他胯下流出,尿骚气也随之充斥了屋内。

魏王极度恐惧,身体像是掺了水的泥,沉重的一根手指头都难以抬起来。

谭旋——死了?

如此轻而易举?

殷北拎着谭旋发髻,将他从铜盆中提出来,摆放在地。

魏王对上谭旋狰狞的面目,听到胸膛里传来剧烈跳动之声,两条腿像是折断了一般,疼痛的直往下跌。

他感觉自己是散在地上,分崩离析,难以捡拾。

莫千澜再度咳嗽,咳过后,伸手指着祁畅:“这个。”

祁畅趴在地上,谭旋身上的水浸湿了他的衣袖,他不敢抬头,只是张口喊出自己预备多时的话:“大爷,我没有背叛,是赵先生吩咐我做的!”

“世恒?”莫千澜站起来,走到祁畅身前,“起来说话。”

弯腰太久,对他而言也很辛苦。

殷北用一只湿漉漉的手,将祁畅提了起来。

莫千澜按住祁畅肩膀:“他吩咐你诬告阿尨?”

他的手没有丁点温度,虚虚落下,也没有力量,但祁畅却像是被一只铁爪钉在地上,头晕眼花。

咽下一口唾沫,祁畅摇头:“不是将军,是邬瑾,最终是为了逼迫邬瑾!赵先生收我为弟子,教导我,都是为了送我去京都,折断邬瑾羽翼!只是先生死的突然,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傀儡

提起赵世恒,莫千澜神情怀念,松开搭在祁畅肩膀上的手,上下打量他,试图从他身上找到赵世恒的痕迹。

然而没有,这张脸、这个人都怯懦的让他讨厌。

他嗤笑道:“这么说,你倒是有情有义了?”

“我给赵先生做弟子,就像做儿子一般,”祁畅诚恳道,“先生忠于大爷,我也一样,虽然行的是不义之事,心中却有义。”

莫千澜微微躬身,头靠近祁畅低垂的头,轻声道:“可邬瑾,也对你有恩,你的义为何半分不眷念他?”

祁畅一瞬间闻到了他身上浓郁气味,药味、沉香味、血腥味,交织在一起,让他下意识想要后退,但他强行压住这种心虚行径,纹丝不动,战战兢兢:“我有感邬瑾之恩,只是莫家于我,有再生之德,我……我对不起邬瑾。”

莫千澜缓缓抬头,往后退,转身看向屏风上一只孤雁,片刻忽然回头,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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