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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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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企鹅都在相亲,他们早就过了这个阶段,又没有别的事可做,也只能数年如一日地找事情自娱自乐。

今天诺亚似乎不想玩游戏。

安澜走到他身边时他正低着头用脚掌拨弄地上的石子,把好几块形状不一、大大小小的石头堆叠到一起,鳍翅有一搭没一搭地扇动着,时不时抬头往这里看一眼。

这是有话要说的表现。

她慢吞吞地走到他边上站好,率先在雪地上写了几个字,然后用眼神询问对方又有什么奇(坑)思(爹)妙(套)想(路)准备去实施。

诺亚不太认真地瞪了她一眼。

片刻之后,他在雪地上歪歪扭扭地写出了一长串即写即擦的文字,安澜凑过去一看,发现此刻他难得没在思考恶作剧,而是在思考……下个世界会希望变成什么动物?

她一时间愣住了。

说实话,这个问题他们讨论过的次数只手可数,更多的时候他们会讨论假如变成了不同的动物该怎么认出彼此,假如变成了敌对的动物也希望对方释然。希望变成什么动物比起那些现实的东西似乎有那么一点过于轻松,过于梦幻,过于期待和展望了。

诺亚把字迹擦去,看了过来。

他的眼睛里有种很柔和的东西,让安澜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她没有反应,诺亚便率先在地上写下了几个还算不错的选项,其中一些涉及到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另外一些则涉及到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他似乎颇为自得,看着看着就点了点头,又在后面加了几笔。

当然了——就像他们从前做的很多游戏和很多对话一样,这次以平和拉开序幕的交谈最后也变成了诺亚对自己选择的一力吹捧和安澜对对方品味的无死角攻击,到后来他甚至开始用帝企鹅圆滚滚的身躯模仿那些被写在地上的动物,一把年纪的老企鹅扑腾着鳍翅在相亲广场摇来摆去学别人振翅高飞的大鸟。

附近的企鹅夫妇慌忙躲闪。

安澜看着他完全抛开当年做灰狼时还有一丁点的形象,近几年是越发放飞自我,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就是这个了吗?

我就是把自己余下来的生命拴在这个家伙身上了吗?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爪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在雪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几个文字:

不要蜜蜂。

诺亚好奇地靠近,看看她,看看文字,又看看她,给出了一个有生以来最恫吓的眼神,然后就挥舞着鳍翅冲了过来。安澜拔腿就跑,带着追兵绕着冰堆跑了三圈,直到最后两人不幸陷入缠斗双双摔下冰坡,像打保龄球一样直接把两对正在跳同步舞的企鹅夫妇撞倒在地。

那天他们两个都被叨得很惨,但是诺亚的眼睛闪闪发光,所以安澜决定没关系——

反正她还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去找他的麻烦。

世界上有许多地方被誉为“动物王国”、“人间仙境”,也有很多地方被划为“恐怖之地”、“人类禁区”,但它们没有一个比得上亚马逊雨林。

亚马逊是神秘的象征,是野性的代名词。

这里盘踞着可以轻易将血肉撕碎的顶级掠食者,潜伏着可以在一次触碰中就使剧毒生效的昆虫和两栖动物,生长着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人拖入幻觉的大型真菌,无知者在这里每走一步都可能会碰到足以累及生命的危机。

即使如此,每年仍然有大批人士造访此地:荒野求生爱好者、冒险家、动物保护专家、历史研究学者、摄影师、游客……为了接待这些访客,以当地土著居民为主导的雨林旅游业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

这年雨季也很热闹。

三十六岁的向导何塞抽完一根香烟,抖抖袖口,把合作伙伴带来的一团游客接上了游艇。他们昨天刚刚坐飞机抵达玛瑙斯,参观了印第安人博物馆和大剧院,从今天开始就要进行为期一周的“生态游”。

游艇停泊的河口因为涨水淹得厉害,河水都涌进了附近的村落里,这里的居民对此适应良好,有的掏出了摇摇晃晃的小船,有的干脆在街上结网捕鱼,一派靠水吃水的模样。

游客从迪拜来。

何塞这些年接待的该国富豪实在太多,知道钱对他们来说就跟大风刮来的一样,这些人平时坐惯了飞机也坐惯了游艇,不需要特别担心。比起河水拍打船身时造成的轻微晃动,游艇内部的陈设可能更容易被挑剔。

挑剔就挑剔吧。

一来何塞非常确定干亚马逊旅游这行的随便哪家旅行社提供的游艇都不能让迪拜土豪满意,二来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只要在雨林里待上几天,要么完全被击溃,要么完全被征服。

反正结果都一样,细节不重要。

事实也的确如此。

游客们从抵达第一站开始就没停止过拍摄,那是黑河和索里芒斯河的交界线,河水从中间明显分成了两种颜色,即使不从高空向下看都已经足够壮观。

当双层游艇朝着人迹罕至的航道行去时,两岸出现的野生动物越来越多,按快门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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