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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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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的心不知为何如此冷硬,不仅不愿意回头看他,还用无比冷淡的三言两语将他所有的冲动挡住,换来的只有一片浇灌心头的冰冷。

好,余明白你的意思了。

也用一句话拉开两人之间本就出现了裂痕的遥远距离,男人没有停留,带着阴沉的表情径直而去,雪白披风被决绝的举动拉扯出了极为僵硬的轨迹。

这个梦,最为激烈矛盾的剧情就只限于此,后面便没有了什么称得上起伏的变化。

画面还是固定在了天空中阳光明媚的池塘边,金发的祭司也还是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目光投向好似并无特殊之处的远方,不知在哪里聚焦。

旁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冷漠至极,正应了方才愤怒离去的那个男人脱口而出的话。

然而,还是有人能够发现其中存在的些许异样。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清晰意识到自己身在梦中的他自己。

塔希尔注意到了,金发祭司在背对着质问自己的男人时,给出的背影淡泊平静,正面相差无几,可也并非全无破绽显出。

虽然只有很难察觉到的些许,祭司的眸色变得黯淡了一些。

他将身后之人的话语全部收入耳里,不过是习惯了掩饰和克制而已,其实心中并非无动于衷。

啊,对。

看似无情,实则比谁都能理解此时已经离开的那人的心情。

金发的祭司不用回头去看他,就想象出了他在说这些话时脸上的表情。

一定非常失望吧。

从努力压抑不让颤抖的声线里,还蕴藏着无法表露出来的痛苦。

男人以为不会被发现的这些细节,祭司全都知晓,只是不能展现出半分。

因为天还大亮,太阳高悬于头顶,如同神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人间的双眼,即使只是千丝万缕之一的极小端倪,也会被轻易发现。

这个祭司在心中警告自己必要言行谨慎。

即使要做到这一点,就定然会让身边最亲近的人误会。

即使要将这一点做到完美,就必须收敛住自己所有的情绪,让自己痛苦不堪。

塔希尔好似就听到了本应永远隐藏的这些心声,但却是从他这边的心中响起的。

他还能切身地感受到,在男人说完那番话,得不到回应,最终不甘转身的那一刻,梦中的祭司得到了仿若心脏被猛然撕裂的剧痛。

实在是太痛苦了,被撕裂的每一丝血肉,每一寸经脉,都在沐浴着鲜血恸哭,原因当然是在此一刻真正地意识到了从此以后,他们的关系就止步在这里,没有回转的可能了。

可是,也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骤然而起的痛苦如此剧烈,应当蔓延至五脏六腑,久久无法得到平息减缓才对。

但在祭司这里,他只为这份言语无法概括的悲痛影响了极短的时间。

之后,这悲伤与痛苦便仿若无事地沉淀下来,封印至心中最暗的深处。

没有时间为这些事情犹豫。

塔希尔还听到了自己缓缓传出的嗓音。

若前面感受到的是如海般深沉压抑的悲痛,那此时这番话音所传递出的,就是将一切杂念全部抛却的强硬决绝。

祭司想着,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尽可能多的事,尽可能地,为他扫清所有障碍。

他是这般急切,时间紧迫得无暇为自己哀伤。

那个人被蒙在鼓里,不需要知道这一切,更不需要知道看似决裂的祭司实则始终挂记着他,并且,在很早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

是,什么准备?

塔希尔的胸口一阵沉闷,像是有一座巨山压在这里。

属于自己的负面情绪全都被一丝一缕收起,千年下来,全都封锁在这里面,如果一时不慎爆发出来,必然会掀起极为可怖的狂潮巨浪。

处在过去的祭司有意不去触及到这里,仿佛想要借此将之遗忘。

而处于现在的塔希尔触碰到了,虽然还未真的打开门锁,但仅是接近,就如被漆黑的淤泥淹没头顶,憋闷得难以呼吸。

准备他做好的准备,不就是到死也见不到那个人吗!

咔擦,咔擦。

梦境没来由地出现了裂痕。

似乎是要醒来了。

可塔希尔还陷在被这个梦牵连出的巨大阴影里。

清澈的池水不知何时变成了污浊的黑色淤泥,其中似还弥漫着扑鼻的血的味道。

尽显纯洁的睡莲被淤泥吞噬,如同腐烂般迅速消失。

塔希尔望见,过去的他那个神色再度变得无波无澜的冷漠祭司,仍旧站在池塘边,没有任何想要逃离的意思。

还不止如此。

无比骇然,金发祭司不仅不退,还不紧不慢地抬步,竟是主动走向了黑泥的深处。

等等!

与其完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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