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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回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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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對自己過於誠實醜怪的欲望感到衝突惶恐,沒想到活到這個歲數竟然發現自己似乎有偷窺的癖好。

他也無法歸納解釋,身體裡就突然被那天的畫面啟蒙了一種隱性的、像關鍵字一樣精準的原生指令,入骨的需求逐漸增加密度,卻也脆弱的像雜質一樣無法聚合,只能放縱她在想像裡盛開,讓人那麼的渴望,卻也那麼的不忍觸及。

某一天他聽來修鞋的鄰居閒聊提起,她是社區教會外籍牧師的女兒,星期天會跟父親一起上教會彈琴,他曾在星期天早晨故意在往教會的路上來回散步,有一天真的碰上和父親一起出門的她。

她穿著素淨的白色短袖連身洋裝,梳著亮麗的公主頭,腳上穿著桃粉色的低跟涼鞋,看著他迎面走來,一起微笑的點頭打招呼,他完全不敢直視她,像一個在畢業舞會上怯場的無助少年,完全沒想到還能聽到自己的心臟瞬間如幫浦一樣強烈推進的加速聲。

和他們錯身而過之後,瞬間下墜一樣的失落感襲來,他很清楚,這個情況,無論怎麼看,那個笑容都只不過是對一個長者禮貌的招呼而已。

此時他總會想起某一個周末來他的鞋攤修一雙黑色麂皮高跟鞋的少婦說,她要穿這雙鞋參加父親的葬禮,他每天早晨起來都會替母親煮一壺咖啡,煮完他會慣例的坐在單人沙發上看報紙。

母親一個小時後起床,掀開他覆蓋在臉上的報紙,發現他偏過頭,舌頭微微翻吐,已經斷了氣,死亡來臨絲毫不舖張的如同只是一隻蟲蠅墜地,滿室的咖啡香還未散去,爐上的玻璃壺,還是溫的。

2 rosetta

廉價旅社的房間只有一盞橘黃的燈光,讓空間清晰的部分僅存一條窄仄的縫隙。

黑暗如子宮的內襯讓欲念著床,恍惚的氣氛成為羊水足以孕育一切,不見光的事物,空氣裡飄散著各種使用習慣殘留的複雜味道,細小的粉塵飛散,空調維持不舒適的低溫,女孩從黑暗裡緩緩爬到床邊光源的縫隙裡坐下,指尖如鳥喙啄開硬殼,將全身的衣物褪去。

她看起來大概也才二十出頭,眉眼間下陷屬於外國人的深刻輪廓,及肩柔軟的金髮,暗褐色彷彿種核的雙眼,微微隆起小巧的乳房,平實的骨架線條,雙腿間藏著深鬱的密林,沒有表情的凝視著他。

看起來就是一隻剛破殼的雛鳥,脆弱的羽翅和細瘦的趾爪,初生的濕溽、溫暖,淨白的肌膚下透出細細的血管,覆著一層細軟的絨毛。

彷彿此時只要縱容自己將一切褪去,像殼內的薄膜把彼此包覆在這個溫暖的孵床中央,體內某種失去生機養分的事物就可以被重新孵化。

他特地花了大錢買一整個晚上,甚至挪用修鞋這二十多年來極少提領的固定積蓄,透過各種詭祕的管道,買到一個最貼近自己描述牧師女兒的外國女孩,當作塗裝自己濃稠欲望的素模。

她如此年輕無瑕,含苞一樣稚嫩,對照著自己的身體如老朽的腐木,長著一層鬆弛的厚蘚,感覺胸腔裡的肺葉都羞愧的萎縮,呼吸開始短促緊繃,身體一直僵硬在一進房就坐定的藤椅上,雙掌放在膝上不自覺的加重力道,深陷進膝骨的兩個凹槽中,根本提不起勇氣起身妄動。

時間閃逝,他始終低著頭沒有動作,旅舍外面就是熱鬧的夜市,讓室內的暗沉安靜開始干擾進窗外的雜訊,低溫讓女孩盤起腿,拉開被單裹住身體,本來蠟般凝固的表情開始困惑,從喉嚨幾乎用氣音低低的說了一句:

「40 utes have been over。」說著一邊抓起一搓頭髮順開髮尾的分岔。

他聽不懂英文,女孩索性自己起身,單膝跪地伏身在他面前,伸手就往他的褲頭探去,他驚嚇的立刻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please not hit !」女孩馬上懼怕僵硬的任他抓著雙手側倒在地上,臉埋向地毯,整個身體都蜷缩起來顫抖的低喊。

「別怕!別怕呀!我沒有要做什麼。」他像唸給自己聽一樣慌張的撐起身,額間滿是冷汗,感覺握在手中的手骨沒有任何份量。

看她從披散臉旁金髮的間隙中,投射出被驚嚇雛獸一樣不信任的眼神,他放輕手的力道,謹慎的慢慢蹲下,明知彼此無法溝通,他還是學她搖起一串銀鈴似安撫的說:

「別怕,別怕。」

過了一陣子她終於將肢體放鬆,拉好散亂在地上的被單重新裹回胸前,感覺她的肌膚乾燥冷涼,便伸手替她把被單覆住她整個露出的雙腿,她眼底的困惑更深,剛進房間那種機械式的冷漠替換上有些茫然無措的神情,收起雙腿抱著膝蓋,將下巴托靠在膝上。

他注意到她的腳掌,職業習性的觀察,修長的腳形,骨緣清晰的腳趾,足弓的弧度很正常,適合半彎或圓型楦頭的鞋,接著發現她的小拇指外邊側都有磨擦紅腫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她腳上那雙廉價不合腳的高跟涼鞋造成的。

他明知道自己花錢買了她,成為供給這條城市底下分支的暗流繼續拓寬的投資者之一,此刻心裡漲滿的憐惜顯得虛情無用,但還是起身拿起她放在床邊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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