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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凶策 第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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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凤默默把灯提着,站了起来。

“对不住。”他低声说。

陈云月果真如她所说,“偿命”了。

第二日回蓬阳城的船上,她戴着数斤重的颈枷,趁司马凤和迟夜白等人不备,翻身从船上跳入了郁澜江。

那时小船刚离开清平屿,两位巡捕和司马凤、迟夜白分坐两头,陈云月和宋悲言坐在船中。小船没有船舱,细雨夹着桃瓣,纷纷扬扬飘来。陈云月已经洗净了脸,抬头看着桃花瓣,十分温柔地笑着。锦衣河与郁澜江交汇处河水略为湍急,船身摆了几下。就在众人短暂分神的瞬间,陈云月突然翻过了船舷。

迟夜白与司马凤反应最快,立刻窜了过去。坐在陈云月身边的宋悲言也下意识地去拉拽她,却反而被她扯进了江里,连吃了几口浊水。他不禁松了手,在水里扑腾。迟夜白跳进水里卡着他腋下将他拖回来扔到船上,再回头时司马凤已经钻进了水里。

他一句话没说,也随之潜入水中。

陈云月被手脚上的铁链和颈上的枷具拖拉着,一直往下沉。两河交汇处不止水流急,且十分浑浊,迟夜白看到司马凤沉得比自己更深,要去抓陈云月的手。陈云月将手缩了回去,摇摇头,口中吐出一串气泡。

迟夜白看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他想救援的并不是陈云月。

司马凤的水性并不如自己。幼时司马凤常到鹰贝舍来玩,迟夜白和他一起下海挖螺钓虾。因当时年纪小,迟夜白不知道司马凤和自己这个从小在水里生活扑腾的人不一样,还时常拉着司马凤下海游泳。海中游泳和江中游泳实在太不一样,司马凤遭了几次险之后迟夜白就再不敢带他下海了。

他憋着一口气游到司马凤身边,伸臂卡着那人的肩膀和腋下,不顾他的反抗往水面游。

陈云月很快就不见了,江中尽是翻腾的碎石与泥沙。

司马凤紧紧抓着迟夜白的手,胸口因为窒息而疼痛不已。

两人同时出了水面。司马凤吐出口中的水,大大喘了一口气。人还晕着,迟夜白抓住他的肩膀,狠狠用力捏。

“疼……”司马凤哑着声挣扎,“轻点儿轻点儿……”

迟夜白眼睛都红了,是被这脏水刺激的。他推了司马凤一把,转身跳回船上。

船上的人见两人上来,却没有陈云月,面面相觑。两位巡捕更是苦恼:犯人死了,回去又得费更多口舌去解释。

船工扔了毛巾给三个落水的人擦身,司马凤爬回船上,可怜巴巴地站在迟夜白身边看着他。迟夜白坐在船舷边上喘气,是生了气的模样。

“一时情急。”司马凤小声道,“我这不是没事么?你别哭。”

迟夜白气得脸都白了:“说什么?谁哭了?”

“你小时候以为我掉海里淹死了,哭得很惨那次,我一直记着。”司马凤见他应自己,连忙笑嘻嘻道,“怕你哭,我可不敢死。”

话音刚落,迟夜白将手里的毛巾扯断了。

司马凤:“……”

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迟夜白的宋悲言:“……”

司马凤从迟夜白手里扯过半截毛巾,转头去跟宋悲言说话:“小孩,过来。”

宋悲言心道迟大哥不理你你就来找我茬?!但他不是迟夜白,不敢放置司马凤不理,只好战战兢兢走过去:“是。”

司马凤和迟夜白带宋悲言回去,一是宋悲言和他师父文玄舟身上有些古怪,二是司马良人让两人来寻文玄舟,现在文玄舟没了,带他徒弟回去也算勉强交差。

“你师父左手那个白玉镯子上,是不是有条黑线?”司马凤坐在迟夜白对面的船舷上,盯着宋悲言,“弯弯扭扭,跟蛇似的。”

宋悲言十分奇怪:“是。你咋知道?你见过?可师父那只手镯是天底下只有一件的稀罕玩意儿。”

司马凤:“那就对了。爹说的没错,我确实见过文玄舟。”

迟夜白也来了兴趣,抬头看着他。

“很小的时候。”司马凤把毛巾从脑袋上取下来,吸饱了水分的额发垂在他英俊的眉眼前,“这厮把我推进池子里,我差点淹死。”

迟夜白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抓住了么?为何要推你?”

司马凤眯起眼睛看他,摇摇头:“没抓住,他是我爹的客人,专程请回来的。”

“……你家的客人?”迟夜白回忆了一通,“那是你几岁的事情?我怎么没见过这样的人?”

“你没见过。”顿了片刻后司马凤又说了一遍,“不用想了,你真的没见过。”

烟魂雨魄(1)(+小剧场)

烟魂雨魄·楔子

若论白天哪里最热闹,蓬阳城的人或许会有各种不同说法;但若问起夜间哪儿最热闹,人人都会指着东南方,指着灯火辉煌处。

郁澜江上最热闹的烟花地在蓬阳的东南角。紧贴着城墙的是一个大池子,水从郁澜江里引进来,池里开着各色芙蕖。夜间四面灯火辉煌,芳菲集、沁霜院、芙蓉院、香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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