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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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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又道:“少刻便知,且请饮酒。”

三人坐定,一面酒保筛酒。

酒至数杯,那人去袖子里取出十两金子,放在桌上,说道:“二位端公各收五两,有些小事烦及。”

二人道:“小人素不认得尊官,何故与我金子?”

那人道:“二位莫不投沧州去?”

董超道:“小人两个奉本府差遣,监押林冲直到那里。”那人道:“既是如此,相烦二位。我是高太尉府心腹人陆虞候便是。”

董超,薛霸,喏喏连声,说道:“小人何等样,敢共对席。”

陆谦道:“你二位也知林冲和太尉是对头。今奉着太尉钧旨,教将这十两金子送与二位;望你两个领诺,不必远去,只就前面僻静去处把林冲结果了,就彼处讨纸状回来便了。若开封府但有话说,太尉自行分付,并不妨事。”

董超道:“却怕便不得;开封府公文只叫解活的去,却不曾教结果了他。亦且本人年纪又不高大,如何作得这缘故倘有些兜搭,恐不方便。”

薛霸道:“老董,,你听我说。高太尉便叫你我死,也只得依他;莫说zo官人又送金子与俺。你不要多说,和你分了罢。落得做人情。日后也有顾俺处。前头有的是大松林,猛恶去处,不拣怎的与他结果了罢!”

当下薛霸收了金子,说道:“官人,放心。多是五站路,少便两程,便有分晓。”

陆谦大喜道:“还是薛端公真是爽利!明日到地了时,是必揭取林冲脸上金印回来做表证。陆谦再包办二位十两金子相谢。专等好音。切不可相误。”原来宋时,但是犯人,徒流迁徒的,那脸上刺字,怕人恨怪,只唤做“打金印。”

三个人又吃了一会酒,陆虞候算了酒钱。

三人出酒肆来,各自分手。

只董超,薛霸,将金小分受入己,送回家中,取了行李包裹拿了水火棍,便来使臣房里取了林冲,监押上路。

当日出得城来,离城二十里多路,歇了。

宋时途路上客店人家,但是公人监押囚人来歇,不要房钱。

当下薛,董二人带林冲到客店里歇了一夜。

第二日天明起来,打火吃了饭食,投沧州路上来。

时遇六月天气,炎暑正热。

林冲初吃棒时,倒也无事;次后两三日间,天道盛热,棒疮却发;又是个新吃棒的人,路上一步挨一步,走不动。

薛霸道:“好不晓事!此去沧州二千里有馀的路,你这般样走,几时得到!”林冲道:“小人在太尉府里折了些便宜,前日方才吃棒,棒疮举发。这般炎热,上下只得担待一步!”

董超道:“你自慢慢的走,休听咭咕。”

薛霸一路上喃喃呐呐的,口里埋冤叫苦,说道:“却是老爷们晦气,撞你这个魔头!”

看看天色又晚,三个人投村中客店里来。

到得房内,两个公人放了棍棒,解下包裹。

林冲也把包来解了,不等公人开口,去包裹取些碎银两,央店小二买些酒肉,籴些米来,安排盘馔,请两个防送公人坐了吃。

董超,薛霸,又添酒来,把林冲灌的醉了,和枷倒在一边,薛霸去烧一锅百沸滚汤,提将来,倾在脚盆内,叫道:“林教头,你也洗了脚好睡。”

林冲挣的起来,被枷碍了,曲身不得。

薛霸道:“我替你洗。”

林冲忙道:“使不得。”

薛霸道:“出路人那里计较的许多!”

林冲不知是计,只顾伸下脚来,被薛霸只一按,按在滚汤里。

林冲叫一声:“哎也!”

急缩得起时,泡得脚面红肿了。

林冲道:“不消生受!”

薜霸道:“只见罪人伏侍公人,那曾有公人伏侍罪人!懊意叫他洗脚,颠倒嫌冷嫌热,却不是“好心不得好报!”口里喃喃的骂了半夜。”

林冲那里敢回话,自去倒在一边。

他两个泼了这水,自换些水去外边洗了脚,收拾。

睡到四更,同店人都未起,薛霸起来烧了面汤,安排打火,做饭吃。

林冲起来,晕了,吃不得,又走不动。

薛霸拿了水火棍,催促动身。

董超去腰里解下一双新草鞋,耳朵并索儿却是麻编的,叫林冲穿。

林冲看时,脚上满面都是燎浆泡,只得寻觅旧草鞋穿,那里去讨,没奈何,只得把新草鞋穿上。

叫店小二算过酒钱,两个公人带了林冲出店,却是五更天气。

林冲走不到三二里,脚上泡被新草鞋打破了,鲜血淋漓,正走不动,声唤下止。

薛霸骂道:“走便快走!不走便大棍搠将起来!”

林冲道:“上下方便!小人岂敢怠慢,俄延程途;其实是脚疼走不动!”

董超道:“我扶着你走便了!”

搀着林冲,只得又挨了四五里。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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