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突然而至的鹅毛大雪,夹杂着呼啸的北风,一夜之间让整个长安成为银装素裹的美丽世界。
这是长安城入冬后的第一场暴雪。
仅仅一夜之间,街道、院落里的积雪已经达二尺多厚,树上落满晶莹的雪花,然而天上大块的乌云,如同瓦一般堆叠在一起,弥天大雪仍在继续,冷酷无情的北风像皮鞭似的抽打着世界,如雄狮般像人们发出怒吼。
含元殿中事态紧急,阴冷的气氛一触即发。
“罪妇苏锦瑟,冒充秀女阮烟罗,混进宫中,蒙骗圣上,其罪一也。”
“以一己之身,干预朝政,妄图颠覆我大燕朝政,其罪二也。”
“诬陷太子妃及董芳仪,祸乱我大燕内宫,致使内帷混乱,其罪三也。”
“谄媚于四皇子身前,蒙蔽视听,其罪四也。”
“知错不改,刺杀楚国使者白士中于驿馆,其罪五也!”
“五条大罪,条条当诛,请皇上诛杀此妖妇,以正视听!”
白士中刚刚逝去,京兆尹就非常‘凑巧’地带着巡防营的官兵杀了进来,并且非常‘凑巧’地找到了锦瑟毒杀楚国使者的毒药。
因此,天刚刚亮,京兆尹就迫不及待地将带着手铐脚镣的锦瑟带上了含元殿,在众多朝臣之前,宣读了他调查出的锦瑟的五条大罪!
朝野一片哗然。
文宗皇帝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说第一条吧,四皇子妃明明是燕国人,怎么变成了楚国人?
“启禀皇上,这是在楚国使者文忠侯白士中书房中搜出的奏折,这封奏折本是楚国使者准备于您召见他时递交的密报。”
京兆尹呈上奏折。
文宗皇帝只粗粗地看了前几行,脸色就已经阴郁的如同外面的天气。
奏折上详细地阐述了地上跪着的女子的家世、年龄、出身,以及她与自己的过往,并且几次三番地强调了锦瑟楚女的身份。
京兆尹细细地将所调查之事一一说明,殿上无人不惊叹,不少刚直的大臣全都恨得咬牙切齿,要将这个楚国混进来的细作当堂五马分尸!
“苏锦瑟,你可认罪!”
文宗皇帝厉喝喝道。
“儿臣不认罪,儿臣不是苏锦瑟!”
锦瑟冷笑着抬头,目光中毫无退缩之意。
京兆尹嗤嗤冷笑:“如果四皇子妃并非楚女苏锦瑟,请你解释一下,白士中为何要写奏折诬陷你?你又为何要杀害他?难道你杀他不是为了灭口?”
“京兆尹如何确定这封奏折是楚国的文忠侯所书,万一是人作假呢?”
锦瑟不卑不亢地解释。
文宗皇帝狐疑地看了京兆尹一眼,此时正是风口浪尖上,难保有人因为四皇子的军功权势去陷害他的正妃,何况自己已经有立敖澈为太子的打算,也许是太子得知消息,授意京兆尹这么做,自己可千万不能大意。
“启禀皇上,臣已经将使者书房中的字迹与这封奏折比对过,毫无差别,并且提审了他身边的侍从,侍从们众口一词,认为这封奏折确实是楚国使者文忠侯白士中所写。”
文宗皇帝点了点头
锦瑟辨解道:“就算这封奏折是真,也难保不是白士中因为楚国疆土丧于四皇子之手,因此对儿臣肆意诬陷!”
“对!四皇子于楚国战将擒旗,打得楚狗闻风丧胆,难保不是他们设计出这苦肉计,用以离间皇上与四皇子的感情,请皇上千万不要上当!”
说话的是新任的骠骑将军。
“末将附议。”
“末将认为瞿将军说的有理。”
说话的都是军中人物,他们与四皇子有同袍之泽,自然支持锦瑟。
敖澈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般大臣之前,尽管他的心里沸腾如水,却依旧保持着镇定,拱手道:“儿臣也觉得此事有蹊跷,并且儿臣相信,烟罗并非这样的人!”
锦瑟听见敖澈说话,不觉大吃一惊,此刻他最应该做得就是保持沉默,无论他说什么都会给留下把柄,何况他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为自己求情!
“皇上,微臣以为四皇子的话不足采信,他是为了包庇四皇子妃,掩盖自己的野心才这么说!如果说楚国使者白士中冤枉了四皇子妃,那么请问,四皇子妃为什么要在深夜迁往楚国驿馆?并且与文忠侯白士中漏液长谈,说不是旧相识,你问问满殿的大臣,信是不信!”
吏部尚书张大人扶着胡须冷笑。
他的质问十分致命,锦瑟无法反驳这两条。
京兆尹微微有些得意地道:“微臣请问周大人,深夜独自一人与陌生男子相会,是否符合礼制?”
礼部尚书周大人迟疑半晌,终不得不说:“不符合礼制。”
当日周宛如受过锦瑟大恩,周大人本不予与锦瑟为难,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法辨解。
京兆尹咄咄逼人地道:“请四皇子妃解释一下,三更天跑到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