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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 第6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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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指拨弄着琵琶弦,零碎的乐音从弦上泻出来。

何湛没说话,静默着听她的琵琶。

兰君柔着声音说:“爷腿上的伤还好吗?你说要轮椅的时候,凤妈妈都要吓坏了,着急忙慌地要请大夫来。”

“站得太高了,谁想风太大,有点受不住。还是得坐一会儿养养神。”

兰君说:“男人都道酒是个好东西,我之前不这样觉得,伤身又伤神,消愁愁更愁;可见爷昨夜那般…想来也能借此发泄一次,不必总强撑着,也是好的。”

何湛闻言笑说:“你可别再笑话我,不然我再也不敢来金钗馆了。现在我都不敢出去,怕见着昨夜被我推的那个姑娘,她要是扑过来打我,我就只能任她打了。”

兰君低低笑了几声,笑得眼睛泛出泪来,笑声渐渐敛下去:“在金钗馆,爷要是难受,不必强忍着的。”

何湛顿了顿:“也谈不上忍。就跟凤娘说得一样,很多事醉一场也就过去了,这条路还得走,还要走得比以前更好。”

兰君:“以前…我丈夫死的时候,我独自一人在屋里大哭大叫,心想就一死百了,随他一起去了。但看着摇篮中的小儿,又那般舍不得。第二天起来,连伤心都不行,为了下葬的钱,还要笑着给客人弹琴唱曲。唱悲了,客人不喜欢,要遭打;唱喜了,自己都厌恶自己,可又没有办法。”

兰君弹了几个调子,总算调好音色:“一觉醒来,日子总要过,以泪洗面能得什么好?就这样笑着笑着,一天天地也撑过来了。”

人最可贵的是开解自己,最可悲的也是开解自己。

何湛倒了一杯酒,敬给兰君,他说:“我家里也有个小子,让我万般都舍不得,为了我俩不被下葬,这场戏还得要唱下去。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不唱一曲儿?”

兰君被他最后一句逗笑,哪有人敢这样改词的?

她拢了琵琶弦,婉婉转转地唱了《苏幕遮》里的一句:

“梨花落尽春又了。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

迷津

接连的七天,京都上下都在吊唁太上皇,金钗馆闭馆不再招客,全城禁止一切娱玩活动。

因着这件事,商队也不得出城,只能在驿站暂时休整队伍。

这倒给了打探消息的人一个好时机。何湛手下的商队管事亲自邀了其他几位商队的小头头偷偷开小灶,从金钗馆拿来最好的酒招待着。这些南来北往的人不常能合上一口酒,上面克扣得厉害,如今竟有人能搞到好酒好菜来招待他们,几人来回喝了几巡就成了酒肉朋友。

秦方一直在跟的这几个商队都隶属于大鹰旗,其当家的就是秦方所画的那位独眼龙,负责护卫的是刀疤脸,也算是商队里面比较有名的人物。因为大鹰旗走得是官家的路子,上头有京城的人在护卫,就算是这些小头目也不知上家是谁,但据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跟官员沾了边儿,都会谨慎上几分,出货入货都是熟悉的脉路,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他们也跟民间的商队不怎么掺和。

至于来回贩卖东西,酒肉朋友是决计不肯透露的,但耐不过商队管事连请三天,出手阔绰得不像话,而且商队管事说自己的主家想买点稀奇的东西,就想问问他们能不能发展发展这条线。

这些人一听,觉得可能有戏,就跟商队管事透露了一个字——“虏”。

“虏”早先是指俘虏成奴的人,后来逐渐成了这一行的黑话,单指人口。大鹰旗来往走得是人口的买卖。

商队管事大惊,但他总算是见过场面的人,面上仍波澜不惊,沉吟片刻便勾着笑说:“真是太巧了,我主家就想要这个货。”他比了一根手指。

大鹰旗的人一看,摇了摇头:“我们不会只卖一个。”

“一百个。黄金成交。”

大鹰旗的人说:“这次我们没带这么多人来。”

管事故作犹豫了一下,面上颇有可惜的神色,叹口气道:“主家喜欢模样齐整的,你们是内行人,应该比我清楚。挑最好的,钱不会少了你们。”

“这笔交易,我还得请示上头,等定下来再说。”

等到京都接近,管事才收到消息,他亲自会见了刀疤脸,付下了一半定金,定好了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月十三,丑时,枫津楼后院。”

何湛将纸条交给秦方,半睁着眼:“喏,去抓人吧。”

秦方压不住心里的火:“如果他们上头真的有官家在操控,仅凭贩来的奴仆,根本无法定下大罪。你这么做,是打草惊蛇!”

果然碰上案子,秦方就六亲不认。别说何湛了,就算是天皇老子他都不放在眼里,照样骂得你狗血淋头。

何湛无奈地耸耸肩:“就连他们内部的小头目都不知道贩卖盐铁的事,你怎么去查?大鹰旗对外说是卖丝帛水果,对内说是卖人口,实际上呢,只有核心人物应该才晓得盐铁的事。你想从外部侦查,很难。这不叫打草惊蛇,这叫引蛇出洞啊好少卿。”

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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