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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年少(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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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老夫人从栖灵山礼佛回来。

陆舜华被阿宋接回家的时候,老夫人正在大堂里头悠哉地喝茶,听到她脚步声,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舍得回来了?”

陆舜华面不改色:“祖奶奶回来了,其他什么事都舍得了。”

老夫人“呵”地冷笑,放下茶盏,终于正眼看了她一眼,说道:“我还以为你只记挂着回春堂,都忘记我这个祖奶奶了。”

陆舜华回头看了眼阿宋,阿宋捂着耳朵低下头。

老夫人:“你别看阿宋,是我让他告诉我的,阿宋只是奉命行事。”

陆舜华想到自己屋里那包伤药,牙齿都疼了,她上前抱着老夫人的手臂撒娇,嗯嗯啊啊的刚起了个头,被老夫人一手指头戳得脑袋往后仰。

“你少给我来这套!”

陆舜华捂着额头,笑嘻嘻地说:“祖奶奶不就最吃我这套。”

“你就会跟我耍赖撒娇!”老夫人气不过,气着气着居然把自己给气笑了,花白的头发颤了颤,眼角的纹路上扬,语气不再严肃。

她问:“听说你最近和镇远将军的儿子走的挺近。”

陆舜华给杯子里倒了茶,边倒边把最近的事噼里啪啦讲了过去。

老夫人听完,神色不变,饮了口热茶,淡淡地说:“江家小子确实是个可怜人。”

陆舜华抱着水壶小鸡啄米样点头:“是啊,他好可怜。”

“罢了。”老夫人一扬手,撑着拐杖站起来,阿宋有眼力见,立马上前扶住她。

“江家小子虽说脾气是不好了些,但到底心眼不坏,镇远大将军是英雄,教出来的孩子怎么会坏呢……”

陆舜华放下水壶,闻言点点头,在内心十分赞同。

“他这人脾气是不太好。”

老夫人摇摇头,半只脚跨出门,又扭头对她说:“他可以是良友,但是六六,你要记得,他这人真要许终身的话,不是个良配。”

陆舜华有点意外。

她除了教他吹笛子,顺带替他擦过脸之外,似乎对江淮并未作出任何关乎男女之情的举动。

哦,还有请他好吃的如意糕,被他几次三番无情拒绝。

她对他开始是同情,现在还是同情。

也不知怎么祖奶奶就想到良不良配去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陆舜华丢下水壶,看阿宋扶着老夫人走远了,立马飞快地偷摸回自己的屋里,从首饰盒底下摸出那包刚才回春堂里抓来的伤药,往自己怀里一塞,出了门确定四下无人,从恭谦王府后院一溜烟跑了出去。

她要去找江淮。

以她对江淮这几天的了解,她觉得江淮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去上药的。

别问她为什么,她就是很确定。

陆舜华不会骑马,好在静林馆离恭谦王府不远,她换了身轻便的衣裳,从小道走很快就绕到了静林馆男厢房的后面。

可能是出于对男客的放心,静林馆的男厢房设在极偏僻的一处别院,从小道绕过去,同上京平安河也只隔了约莫两人高的一堵墙。

翻墙这种事情陆舜华没有干过,但是叶魏紫经常干,上京风俗男女无大防,她不时拉着叶姚黄一同溜出去四处游玩,还绘声绘色地和她讲她是如何身手了得,两人高的墙一翻就过。

她不知道,叶魏紫每次翻墙那么顺利纯粹是因为叶姚黄习了武艺,他自己轻松翻墙过去,然后在墙底下接住叶魏紫。

陆舜华不知道,所以当她按照叶魏紫的方法,费尽力气从梯子上爬到墙沿,再从墙沿爬上那颗老梧桐树,站在遍布嫩芽的梧桐枝芽里往下看时,彻彻底底傻眼了。

怀里的药包还在散发着药香,她蹲在粗壮树枝上,裙摆勾在树杈里,在风中僵硬。

这个时候如果有男客经过,就会看到恭谦王家的宸音郡主翻墙而来,蹲在老树上,体会静林馆男厢院一览众山小的风光。

她的脸皮干脆别要了。

陆舜华想了一会儿,她到底是留下这里“扬名立万”,还是原路返回当没来过。

想了一下,她决定选后者。

她搂紧怀里的药包,小心地伸出腿去够墙沿,脚尖还在砖瓦上蹭啊蹭的时候,前方突然有了动静,不远处出现两个人影,一高一矮,走了没几步停在另一堵墙沿的梧桐树下说话。

她这方向只能看到矮的那人是江淮,还是黑衣,背上背着把长剑,眉目清峻,倒是看起来没那么瘦了。

好人家的女儿是不会做出听人墙角的事的,陆舜华自认为不能给地下的酒鬼爹爹丢人,缩着脖子就要走。

“……小少爷不用太心急,习武一事不可急于求成,倒是宸音郡主说的不错,小少爷不能再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陆舜华默默把伸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江淮似乎僵了下,良久才低沉着声音问道:“谁同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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