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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葬 第七夜(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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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ot;她笑着递给他,是他从小喜欢的削成兔子形状的苹果,每次生病的时候姐姐都会削给他,也只有她会,儿时的回忆翻上来,他有些茫然。原来他们才是占据对方生命最长的人,生命中会出现那么多人,谁是过客,谁是永恒,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原来这羁绊是斩不断的,何况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哪怕再痛苦的克制,他也只能接受。

ot;姐……ot;他轻轻换了一声。

ot;嗯,我在这。ot;她伸过去拉他的手,程应旸微微一窘,却被她牢牢握住,还是忍不住问道:ot;他走了?ot;

她疑惑的挑起眉毛,终于想起他在指谁,点点头道:ot;对,因为我要留下来照顾你。ot;

ot;姐,你又何必……算了……ot;他将这些吞回去,自己真傻,问了又能怎样,他不过是个拖累姐姐幸福的麻烦弟弟罢了,从十四岁时他就发誓,要变得足够强大,他要保护她而不是再拖累她,从那以后他就像一台机器一样旋转,从叔叔手上夺回遗产,从董事会那帮老头那里夺取权势,从这个城市另三家手里夺取地盘,通过一切管道获取金钱,现在他终于得到他期许的力量,却几乎要失去她。他失神的咬着苹果,茫然的想。

程应曦决定这几天一直留在医院陪弟弟,反正整个病房都被包下来了,她看他吃完苹果,疲倦的睡下了。她便也在旁边的病床上躺下来,夕阳打在他的脸上,有少见的温暖光芒,如此平和仿佛小时候就躺在她身边的无垢的孩童。她看着他安心微笑,太好了,他没事,幸好他没事,不然她该怎么办,她怎能失去他,想着想着,她竟然沉沉睡去。

程应曦骤然惊醒时,四周寂静而空旷,额头上全是冷汗,背后也有些湿了,呼呼的喘着气,噩梦而已,幸好只是一个梦,她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不断对自己重复才让自己安静下来,自己刚才竟然梦到那个电话带来应旸的死讯,接着是看到被白布覆盖的弟弟,再来就是满脸是血的爸妈责怪她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弟弟,最后她被吓醒了……

身上不知是什么时候裹着的毛毯,她掀开毯子往另一张床上看过去,竟然是空的,她无端惊恐不安,应旸到哪里去了?她还没有从噩梦中彻底摆脱出来,挣扎下床在不大的病房里搜寻,到处都没有,她越加慌乱起来,打开门向走廊寻去,却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地细碎的月光,她在走廊上小跑起来,从一头到另一头,恐惧使她的呼吸越来越大声,直到快到走廊楼梯的拐角处她才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ot;我说过现在到时候了,全部买进,明天我要看到它升到两千点,对……ot;

程应曦转过来看到他正背靠着墙打电话,他也看到了她,竟然光着脚踏着月光而来,黑发披散,双眸波光流转,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他马上挂上电话转过身对着她,程应曦一步一步走近,就像踩在他心上,她直接跳到他怀里,他只好伸开双臂把她紧紧揽住,她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脸埋在肩窝里轻轻抽泣,ot;应旸,我刚才一直找不到你,找不到你,你到哪去了,ot;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他没办法不停用手拍她的背,ot;姐,没事,我在这儿呢,ot;

她还是止不住哭,一个经而重复一句话,ot;你到哪去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ot;

ot;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ot;他看她情况不对,月光映照光洁的脸庞只是苍白一片,声音沥沥如水,双臂还能感到她细碎的颤抖,ot;嗯,我刚才梦到你死了,爸妈一直怪我……ot;她轻轻呜咽,声音很快散去,更多的眼泪落下来,轻易化去他原本的防备,ot;没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吗?ot;程应旸只得柔声安慰,她的哭泣声在静夜中格外让人心碎。

程应曦把头抬起来,看到他手肘上的绷带,而现在自己全身的重量几乎就靠在他两只胳膊上,于是赶快挣脱出来,低着头站在地上拼命擦眼泪。

他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ot;以前都是我做恶梦了,半夜去找你,现在怎么反过来了?ot;她根本不以为意,只是喃喃道,ot;应旸,我很害怕,怕你像爸妈一样突然就没了……ot;

他心一紧,赶紧正色道,ot;姐,你别担心,我不会的……ot;除非你选择离开我……程应旸低下头一片落寞。却看到她赤裸的双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微微蜷起,于是直接走到她身边,拦腰抱起来,ot;我们回去吧,外面这么冷。ot; 程应曦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却不再挣扎,任他抱着,倚在他肩上,她很轻,他却走的很慢,她的呼吸吹在他耳边,有撩人的气息。

程应旸走进病房,把她放在床上,她不肯躺下,只是坐着,他只好用毛毯把她裹紧,她静静的扬起头看他,眼里的潮湿还未彻底散去,现在看来有种楚楚动人的美,一下子攫住他,移不开眼睛。程应曦伸出手抚上他的脸,经过伤口处时会停下来,指尖流连于此温暖不曾散去,目中尽是怜惜心疼,程应旸稍稍弯下腰,伏下来好让她够的着,有些紧张惊诧,却难以抗拒这诱人的温柔,她却忽然勾住他的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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