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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去银行。方晏在at机上支取了厚厚一沓钞票,有几十张。在林棉的遮挡下,带有机器余温的钱被她塞进了背包最里面的夹层里。

“你取这么多钱做什么?”林棉问她。

“这是我自己存起来的钱。”方晏答非所问。

林棉有点愠怒,她不喜欢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原来,姐姐也有要瞒着自己的事。他们都是这样。

“兔子!”方晏瞧见了她脸上的不开心,于是挽上她的手臂,叫她,“乖小兔。”

林棉属兔,在她很小的时候他们会这么亲昵地叫她这个妹妹。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称呼几近绝迹。猛然听到姐姐用这么亲昵的口吻喊她幼年的昵称,林棉原本愤懑的心柔软起来。她就是那种无法百分百心硬的人,尤其对待家人。

“兔子,我请你吃鲜芋仙。”方晏拍拍自己的包。

林棉没有立刻回应,头微微偏过去,她不愿意姐姐看出她是这么容易被讨好。

“去嘛去嘛!”

“那是什么?”林棉不情愿地说着,眼神看向她。

方晏了然,这就是不生气了。这只兔子简直是世界上最好哄的。她拉着林棉的手往另一个方向去。

她们坐上公交车,下车后走十几分钟,到了鲜芋仙甜品店。店里冷气很足,桌上的菜单上展示着好几列冰品,这样混合着牛奶、仙草、冰沙的台式甜品,还是林棉第一次见。安城人夏天习惯喝绿豆汤,加点薄荷的香气,或者是百合莲子,混着一丝苦涩。他们的外表远不及这些叫精致可爱。林棉凭眼缘点了雪山双芋牛奶冰,方晏则点了双芋芒果冰沙。

甜品由服务员端上来。林棉拿出手机拍照留念。像素不高,但她也精心挑选了角度使得能尽量还原它们的“美貌”。一旁的方晏观察着林棉,此刻她正沉浸自己的世界里,对小勺摆放的角度也一丝不苟,力求画面完美。

她总有把这样无聊的小事变成乐趣的天赋。小时候,林棉得到一支被小姨扔掉的过期唇釉,里面装着流动的彩色亮片液体,是非常庸俗的亮粉色。她将棉棒沾唇釉,蹭在纸上,给花瓣涂薄薄的一层底色。又用这种黏糊糊的液体掺上一种彩色小颗粒,铺在纸上,使得画上去的云霞有种灵动的轻柔梦幻。林棉把画好的画迭起来作为扇面,绑上竹签,制成小扇子送给她。她举着扇子在阳光下看,那红色的扇穗错落有致,一点点扫过她脸上,微微发痒。

终于拍到了满意的照片,林棉高兴地收起了手机。她舀了一勺甜品放进嘴里,感叹了句真好吃,舔舔勺子上的残余。

“下回要和林聿、林槿一起来吃。”林棉自言自语,“还有外婆。”

方晏将手伸出来,够到林棉放在餐桌上的左手,轻轻捏了下她的手背。林棉抬头朝她笑笑,是那种由衷的满足。

“林棉,你要照顾好自己。”方晏忽然说

林棉随口接:“我一直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呀。”

方晏点点头。她那可爱的天真的妹妹,和她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她再次认识到了这点。但这没有任何的关系,她值得这样的幸福,于是她决心永远理解和保护她的这份幸福,即便她不会像她一样。

“谢谢你,林棉。”方晏脱口而出。

林棉表示疑惑:“谢什么?我喜欢陪你出来。”

方晏摇摇头,别想让她解释这些肉麻的突如而来的感情。她用勺子戳戳冰沙,催促道:“快吃啦,冰都要化了。”

这天晚上睡着前,她们照例在黑暗中聊天。林棉滔滔不绝说起一个有意思的侦探故事,方晏心不在焉地听着。过了一会儿,她打断她的叙述,直接了当地告诉林棉她即将要离开这里。

“什么离开?”林棉略带困惑,好像离开是一个很深奥的词。

“就是去其他地方生活。”

方晏说这话的语气淡淡,就像在说明天要穿那条藏青色的百褶裙。林棉还是不以为意,只当她是在开玩笑。直到方晏把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说出来——她计划坐火车去投奔一个在广东的朋友。这个朋友在那里做平面模特,有机会帮方晏找到在舞团的工作。

长久的沉默横亘在她们之间。直到林棉说:“你胆子也太大了。”

林棉实在想不通她的姐姐为什么要离开熟悉的安城,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是因为相信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明明这里有她最熟悉的亲人。

“你宁愿相信陌生人!”林棉坐起来,情绪上的激动让她无法再躺着。

“没人会在家里待一辈子,你懂吗?”方晏声音平静。

“不要这样老气横秋地讲话!”林棉大声叫,难得地对别人吼叫。

比起林棉的激动,方晏冷静得多,她只是留下一句“我不和你讲”,便侧过过身体,脸朝向有衣橱的那侧。

依旧是那样一动不动的姿势,黑发挡住了她的脸。她的手臂直伸出去,手心的五爪向内蜷缩,如垂死的花朵耷拉在床沿。就在那方向,床头柜上还放着半杯水和方晏吃剩下的激素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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