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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别着急 第2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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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他好不容易醒悟并且参透了他和苏可之间一直存在的矛盾来自哪里,好不容易意识到了自己的狂妄和自私,不想再谋划、算计他们之间的关系,想要将选择的权利交给苏可,可苏可偏在这个时候被调到了老夫人的身边。

算不上始料未及,但至少是措手不及。

他昨晚的坦白,他的放手,他的真心真意,这个时候统统功亏一篑了。前脚说会尊重她的选择,后脚却将侯爷的身份拍在她的面前。一个“舟公子”已让她畏手畏脚,“侯爷”又会将她多少的不甘和反抗变成遵从和顺服。

苏可不会离开了,可他也轻易别想得到她的心了。

才一天的工夫,就一天的工夫,事情竟然就演变成了这样。一天前他会很期待这时候的到来,现在却成了催命的时候。

邵令航虚脱脱地走在出宫的长街上,天是蓝的,瓦是黄的,这清丽的颜色将大红的宫墙衬得赤艳。他一路走过,只觉一败涂地。

瞧瞧他这一直干的,都是什么事。

自食恶果,苦不堪言。往后路途艰难,只得一步步跋涉。邵令航皱着眉头沉重叹气——攻克一方敌军都比攻克一个女人要来得容易些,可谁让他放不下她。他都能想象到她今后面对他的神情,绝对比冰窖里的冰山还要冷。

可能怎么办,慢慢焐着吧。五年,十年,或许要一辈子。

……

侯府的后花园引了活水入府,除开一处荷塘,另有一条蜿若游龙的丈宽小河,河上建有一座闸亭,取名水绮,老夫人说的水绮亭就是这个了。

苏可问了后花园干活的婆子,顺着婆子指的方向,瞧见水绮亭正对的岸边有个两层的小楼,黑瓦灰墙,朱门颜色有些斑驳。苏可掏钥匙解了门上的大锁,方寸的小院铺着落叶,破败又寥落。一楼的门扇上都是灰,解了锁后堪堪推开一点,一股腐败的霉味夹杂着长年累月积攒下的灰尘迎面扑来。

苏可呛了两口,等过了这股劲,抬头一瞧,好家伙,东西摞着东西,竟垒成了一堵高墙。

这屋子多大面积,“高墙”后到底码了多少东西,一点都看不出。

“这是要不见天日的干多少天才行?”苏可自言自语,怔愣着站了一会儿,忽又发起笑来,“这是老天在帮我呢吧。”

她一个人嘀咕完,掏了帕子蒙住脸,撸起袖子开始搬东西。

今日来只是看看这积旧的库房到底有多少东西,都是什么东西,哪些要规整出来继续存放,哪些要清理掉,哪些需要单放着留给老夫人或是三太太定夺。

至少要有一个大致的雏形,规划出工期和人手,才好去和老夫人商量。

总不能真的让她一个人整理这两层楼的库房吧。

苏可卯着力气一件件将堆放的东西挪下来,什么椅搭痰盒啦,缺了角的脚踏啦,摸不出什么质地的大红帐子啦,还有落满了灰的屏风、条案桌、太师椅、圆杌子等等等等。凡是能想得到的东西,这库房里都有。苏可慢慢腾挪,终于挪出一条道来。

她侧着身走进去,因为没开窗,只凭着打开的门扇投来的光亮,屋里看得并不真切。只能瞧见满眼都是东西,黑漆漆的轮廓,蒙着尘,怎么瞧都觉得瘆人。

左手边靠墙有向上的楼梯,苏可一步步踩着东西走过去,往上瞅了瞅,楼梯的尽头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

她壮着胆子走,也不去想为什么这临河的二层小楼会成为库房,只一门心思上去。

二楼的东西并没有很多,隐约可见靠墙摆放的几个大木箱子,地上零星有些瞧不出什么东西的轮廓,仔细摸上去,发现是几盏纱糊的灯笼。苏可眯着眼睛扫了一圈,除开北面,二楼三面都有窗。她试着推开南面的窗子,棱子似乎有些胀,推了半天才推开。

光亮从外投射进来,灰尘在空气中变成浮动的薄雾。苏可皱着眉转过身,视线稍微一扫,只见角落处一个半人高的影子嗖呼晃动了一下。

苏可一颗心瞬间吊到了嗓子眼,脚下发软,两只手死死抓着窗台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大白天的,那玩意儿到底是人是鬼?

就在苏可站都站不稳的时候,一只硕大的老鼠从角落里窜出来,好像晕头转了向,直愣愣朝着苏可跑过来。苏可啊的大叫一嗓子,跺着脚跑到一边,随手抓起一个棍子模样的东西来回抡。等再睁开眼的时候,那老鼠已经不知蹿哪去了。

苏可一头的虚汗,瞪着角落那个半截身高的人影,因为刚刚惊吓过了度,现下反倒壮起了莫须有的勇气,贴着墙边快速地将二楼所有的窗子都给推开了。

光线照进来,原来那人影只是个花瓶形状的灯笼。

刚刚的晃动应该是老鼠碰的吧。

苏可呼了好大一口气,但因为蒙着帕子,许多气又被打回来,扑在脸上痒痒的。她借着光亮看清手上的棍子,原来是个掉了漆的画轴。她又挪到角落去看那些箱子,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她小心翼翼敲了下箱子边,果然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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