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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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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业绥同时也把几案挪动,随后握住女子的手腕骨,把人揽到怀里,捻她耳珠,与她耳鬓私语,嗓音里揉入了笑,极尽缱绻:“我只是答应幼福可以抄经文,可没有答应这件事情。”

谢宝因已经快要从坐席站起,突然被男子圈在身前,顿生娇嗔,刚想要抬头和他争辩。

又被他吻住。

居室外面所站着的周氏完全不知道室内所发生的事情,但她知道林氏这位家主肯定也在里面,她只是林勉的侧室,又很少出来走动,更加不敢去面对男子,还因为这层缘故,带着敬重道:“不敢烦扰女君静养,我说完话就走,今天来主要是想替三娘来给女君赔罪的,她年纪尚轻,遇见妇人就说不出话,从小就是这样,更别说是要她去忤逆妇人这个母亲了,还望女君千万别和她去计较,我知道女君对三娘的好和用心,但是她这次竟然还差点害得家主和女君的失去孩子。”

妇人的话,谢宝因听得迷迷糊糊又断断续续,好不容易被男子饶过,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侧夫人不必忧心,三娘是家中的娘子,博陵林氏的女郎,郎君的家妹,夫人的女儿,我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去怨恨三娘。”

看见女子温顺在自己怀里待着,林业绥伸手从案上拿了一卷竹简看,似乎丝毫不关心她们在说的事情。

靠着男子,身体变热,手却开始觉得发凉,谢宝因把双手掩在鹤氅裘之下,神情始终不冷不热:“侧夫人应该知道,我只是三娘的长嫂,家中还有夫人这个嫡母在,儿女婚事确实不应该由我做主,要是双亲都不在才应该有我这个长嫂来,更不用说三娘自己也对夫人所议的这门婚事觉得满意。”

只是周氏心里还是有忧虑,毕竟现在博陵林氏的女君是室内的女子:“但是夫人一直都对三娘有些不喜欢,我担忧夫人会在妆奁上不尽心,不过现在有女君在,我也能够安心。”

郗氏早就已经不再治理林氏家务,这是皮里阳秋之言,警戒她会苛刻林妙意的出嫁妆奁。

谢宝因的眼里逐渐有了冷意,这种事情她根本就不会去做,范氏从来没有教过她,而且世家夫人都是出身矜贵,受过家学,一言一行都代表所出身的士族,更不会让家族受辱,现在妇人说这种话,就是相当于在侮辱她,侮辱渭城谢氏,况且她心里对林妙意确实说不上是悔恨,只是一时气血上涌,过去也就过去了,何必因为这件事劳神,林妙意日后嫁到其他世家,代表的就是另一个士族,她又何必因为这件事给博陵林氏树敌。

以后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

只是再也没有情义,没有感情。

她借力打力,直讥道:“侧夫人此言说得有些败兴,夫人怎么可能会不尽心,又何来什么不喜欢,我有时候还真像夫人那样,表面上不喜欢三娘,但是暗地里却还是费尽心思的给三娘议好婚事,愚弄众人,就只是为了让三娘高兴。”

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气,林业绥立即放下竹简,想要安抚。

谢宝因怒瞪了一眼,挣扎着离开他的怀里,手撑着几案,膝行几步,重新回到东面坐席,踞坐着,然后一声不吭的重新拿来笔墨,提笔抄经。

“女君要静养。”被无辜牵连的林业绥也沉下脸来,不由得对外面的人动了几分怒,“我不在家中的时候,你们就是这么侍奉的?”

听到室内传来男子的声音,周氏还来不及先请辞,侍女已经被家主的冷声质问吓得赶紧请这位侧夫人离开。

【作者有话说】

被周氏气到的谢宝因:林氏的人都可恶!

被无辜牵连的x业绥:我现在不姓林了

【出处】《洞玄子》:“两口相咽,一时相吮,茹其津液,或缓啮其舌”

居心不净

周氏去看望过女君的消息刚传出去, 次日杨氏便也前去拜侯,家中六娘林却意在被身边侍女劝阻后,等长嫂身体好转, 过了五六日才前往西边屋舍拜见, 袁慈航、王氏也顾虑谢宝因身体虚弱,有过胎儿溃败之兆,忧虑她会劳神,特地相隔十余日才先后看望。

三娘林妙意没有前去。

范氏在十一月初的时候也乘牛车来过长乐巷,昔日为人刚毅的她, 身体已经变得很羸弱,自言从今年初的那场大病过后, 身体便再也没有好过,时时会有小疾,要进服药石,实在病弱到不能治理家中的时候, 偶尔也会命谢珍果过来治理家私。

谢珍果也已经快要十一岁,听说性情已经变得持重。

到了十一月末,今年的雪终于开始下起来, 先是盐粒似的下了几日, 砸的瓦檐哐啷,就在昨日夜里, 天地间吹起了柳絮,地白风色寒, 纷纷扬扬的雪花坠落。

今天日出时分, 谢宝因刚醒就听见庭院里面窸窸窣窣的几句嬉戏声。

推开窗牗, 入目是一片白亮。

竹梢上积满雪, 潺潺水流中浮着碎冰, 树枝被压弯,家中这些奴仆都穿戴着蓑衣在扫雪,后来岌岌的枝头猛然晃动一下,刚扫净的地上又落满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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