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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风雪靠山屯(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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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前,他们刚刚在一场惨烈的战斗中战胜了敌人,却完全没有打胜仗后的喜悦。

田家粉房的敌人或毙命或被俘,可十四团也伤亡惨重。

更有甚者,因熟悉地形和夜色掩护,大约120余名敌人在最后时刻趁乱逃脱。

与守敌相比,十四团无论在兵力上还是火器上都占有绝对优势,而且,守敌只是一帮保安队。

可就是这帮保安队,却让十四团最先上去的2个连只剩下40多名战士,伤亡率几近90……

一线天光照亮了大地,深冬的黎明冰寒彻骨,激战后的靠山屯完全恢复了宁静。

战斗结束后,清点战场时才发现,防守靠山屯的仅仅是新一军的一个连(另外两个连早已撤走)和保安队90余人。

此役毙敌105人,伤敌86人,俘虏362人,合计553人,缴获六○炮四门,掷弹筒两具,重机枪一挺,轻机枪20挺,冲锋枪23支,步枪251支。

相应的,独立旅伤亡329人,一辆坦克严重损毁。

如此一来,就产生一个颇为尴尬的结果:如果不计俘虏的话,我军伤亡减员329人,大大高于国民党军的191人。从实际缴获来看,除缴获一定数量的机枪以外,其它的缴获简直微不足道。

如此战果,令孟占山哭笑不得。

这一仗虽然赢了,却堪称惨胜!

拉胯的主要是谢振国的十四团,他们面对一帮民团,居然损失了261人。

最先上去的2个连,打得只剩下40多名战士,伤亡率几近90。

我军打仗,一向都是干部党员冲锋在前,由此导致了十四团一名副营长阵亡,两名副营级和11名连级干部负伤,简直是伤筋动骨。

如此结果一出,大伙都懵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天亮了,敌机随时可能会来,而且打援部队己经在农安和德惠与敌人交上了火。

必须撤了,否则就会造成被动局面。

部队在孟占山的指挥下,循序开始转移。孟占山和警卫连是最后撤离的,他们踩着鲜血和瓦砾,仔细察看了敌人遗留的残破工事。

尤其是在那堵造成不少伤亡的残墙面前,孟占山看了又看,还上下其手,对墙体结构和周围工事作了细致的研究。

北风强劲,吹起大片的雪花,孟占山眯着眼睛,一直在那里研究了很久很久。

又下雪了……

撤退途中,雪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

风绞着雪,团团片片,纷纷扬扬,顷刻间天地一色,风雪弥漫了整个归途。

孟占山在一处山包附近突然停了下来,随即打马上山,在马上极目远眺。

远处阴云遮日,满天阴霾,飞雪连天,连带四野茫茫。

几里地外的田家粉房已经没了踪影,消失了枪炮声的靠山屯却大火熊熊,熊熊大火使停止了枪炮声的小镇在风雪中别有另一种生动。

陆政委紧跟着催马上山,勒住马头,什么也不说就在孟占山身后守着。

他惊奇地发现,这家伙居然在吟诗。

这家伙吟得忘情,陆政委却听得发呆。

陆政委实在想不明白,如此天寒地冻,又是在一场窝囊的胜仗之后,这家伙居然有闲情逸致登高吟诗。

他不明白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虽然他和孟占山已经很熟了,甚至自认为对这家伙的脾性秉性已经门清,可眼前这一幕,还是让他困惑无比。

这家伙直愣愣地瞅着远方,瞅着狂风大雪,烈火雪原,嘴里念念有词: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陆政委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在孟占山的马屁股上狠狠就是一鞭。

孟占山一惊:“政委?怎么啦?”

陆政委怒气冲冲地瞧着孟占山:“有病啊你?都什么时候了,还登高吟诗!”

孟占山若无其事地说:“这算什么?天又没塌下来,不就是打了一场窝囊仗吗?回头找回来就是。”

陆政委听了气不打一处来:“你说得轻巧,一场富裕仗打成这样,纵队领导会怎么想?要是被领导看扁了,一年半载也翻不过身!”

孟占山的眼皮子跳了跳,表情有些痛苦,随即就撇了撇唇角,笑得好古怪:

“他奶奶的,越说就越激昂,老伙计,打住!只要你懂的,我还能不知道?你以为我就不郁闷?我更郁闷!

问题是,仗已经打了,郁闷有用吗?尤其是我们做领导的,一举一动都事关全旅!

我们振作起来,部队就不会发蔫,我们愁眉苦脸,部队就会丢了魂。

我说,士气这种东西可是玄而又玄,士气可鼓不可泄!

一旦丢了士气,要想翻身,那就难于登天!……”

陆政委顿时语塞,他想了想,又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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