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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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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怀伯是有心还是无意,并没有下死手;萧瑾蘅卧床几日便已经可以下地慢慢蹒跚着走路,左不过是要人扶着,正好也能算有机会跟沉照溪亲近亲近。

她们的关系算是近了许多,只是日子离上元宴越来越近,虽很默契地一个人也不提起,但剑总是悬在心头,神思难定。

上元前一天,气氛更加欢腾热烈,即使郡主府在城外,也从傍晚开始就听到不绝于耳的爆竹声。

萧瑾蘅放了府丁们出府,只留清荷一人在身边。

而沉照溪呢,也被她找了个理由打发走送到家人的身边。

那日张勉自请告老还乡,萧常忻虽口头不准,回宫之后却立刻下了一道旨意,让他去巡视江南。

哪朝哪代有左相亲自替陛下巡视疆土的例子,无非是给他的萧瑾蘅一个警告。

让张勉去江南而不是别的什么山高路远之地,是不是他们还得感恩戴德?

萧瑾蘅只觉得可笑,但又无可奈何,只盼他能平安归来。

她在这世上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清荷,你真不想出去逛逛?”安居阁内,萧瑾蘅站在窗边眺望着长安城内的点点光亮;“若是什么时候本宫不小心触怒陛下,只怕你也会遭连累。”

绚烂烟花一阵阵印在萧瑾蘅的眼眸,时明时暗;最终融在眼底,消于平静。

清荷知道这是最真实的萧瑾蘅,也知道她愈是冷静,心底愈是狂风大作。

她总是憋着不说,时间久了也就说不出口了。

“奴的任务”她深深地吸了口带着硝烟的空气;“是保护您,一刻也不离开。”

可以算是枯燥的答案,尽管知道她会这样说,萧瑾蘅还是想一遍又一遍地问。

算是跟自己较劲,也算是跟清荷较劲。

“其实你还是对阿娘的死愧疚,对吗?”

清荷的呼吸一滞,抬眼望向窗外,久久才生涩地开口道:“奴忘不了长公主的您也忘不了,不是吗?”

“怎么不叫她师姐了?”

萧瑾蘅猛然转身,强迫清荷看着自己。

七八分熟悉的脸庞让清荷整个人僵住,她叹息着摇了摇头,没有推开萧瑾蘅搭在自己肩上的双手;“师姐啊,真是遥远的称呼”

再度将眼眸转回,微微颤抖的嘴唇将清荷所要强行粉饰的平静击碎。

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萧瑾蘅见她这样,撇了撇嘴,走到案前满上两盏茶。

“要来尝尝吗?太平猴魁,阿娘最喜欢的。”

是了,萧瑾蘅这些年用着长公主留下的剑,喝着她最喜欢的茶,全都是希望脑海中那温柔含笑的脸能慢些模糊。

滚烫的热茶同酒一般一饮而尽,火辣辣地灼烧着喉咙;被掩于袖下的唇泛着苦笑;可是阿娘啊,女儿不孝,你的音容愈发破碎,任凭怎么找都拼凑不起来

面前的人似乎同她想到一处,缄默不言。

“清荷,有些事情,我想问你,以小辈的身份。”

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微泛白,清荷似乎料到了萧瑾蘅的问题,妥协地点了点头。

“你对我阿娘的情感,是像我同沉照溪那般吗?”

“不是。”她回答得很干脆,声音低沉而哀伤;“她既是师姐,也像师傅一般。她将奴从流寇手上救下,给了奴新生,仅此。”

萧瑾蘅看着她固执的神情,一笑而过,径自替自己满上茶水。

信与不信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反正看她这副模样是要画地为牢,将自己困死其中。

“你先下去吧,本宫乏了。”

离去的脚步不似往常那般轻盈,萧瑾蘅微微叹息,复又走到窗边,望着一个方向,看得入神。

沉照溪应当已经见到家人了吧,她定是开心的。

心中的酸涩并没有减去半分,萧瑾蘅想替她开心,嘴角却有千斤。

沉之舟呢,大抵已经告诉她萧世檀的事情了。

她会直接去找他吗?

沉照溪与萧瑾蘅之间虽不似仇人,但再也没有什么超乎寻常的举动。

在萧瑾蘅的认知里,沉照溪只是对自己这个可利用的人生出几分同情罢。

“萧瑾蘅?”

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吓了萧瑾蘅一跳。

转过身去的萧瑾蘅暗暗地提醒自己,不该对沉照溪这般不设防。

她沉着脸,言语比往日冰冷许多;“怎么回来了?”

沉照溪的脸颊红扑扑的,微张着嘴呼吸有些急促,一看便是小跑着来的。

萧瑾蘅认命了,就算沉照溪方才在她身后捅一刀她大概也是情愿的。

“桌上有温茶,你若是不喜,少喝些润润嗓也是可以的。”

“不必。”沉照溪勾住她腰间的宫绦,垂眸有些扭捏地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过来;“今年的柳树抽芽实在是早,方才见着不错,给你摘了一枝。”

所幸她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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