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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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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思渡慢一步跟在后面,看着钟宴笙露出的半边脸顿住脚步。

这几日他总会想起钟宴笙满脸醉红朦胧望着他的眉眼,还有他摇摇晃晃走向萧弄的脚步,那声“哥哥”好似也成了诅咒,好几日他都辗转难眠。

定王府不是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钟思渡不明白父亲为何对钟宴笙被带走一事沉默不言,但淮安侯没有动作,钟思渡更不可能有。

在定王面前,连很得皇帝宠爱的德王都要绕道走,更别提其他人,没有人想惹到不守规矩、不按常理的定王。

萧弄对钟宴笙到底是有几分喜爱,还是单纯贪恋美色?

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钟宴笙一直在躲,他不愿意。

钟思渡抿紧了唇,望着那张脸,试图看出他这些日子在定王府过得憔悴折磨的痕迹。

那双乌黑的眼忽然朝他这边转过来,歪了歪脑袋:“你呆站在那里做什么?”

完整的一张脸映入视线,眼睫浓密湿黑,被微微的泪意浸染,仿佛一块薄薄的白釉瓷,因为太过易碎,让人想要仔仔细细看着收着……除了因为见到侯夫人沾了点泪,钟宴笙身上似乎没有一点被摧残折磨的痕迹,反倒像是比在侯府时更受娇养滋润。

像一朵被人精心养好的花,娇艳欲滴。

钟宴笙没有察觉到钟思渡的复杂心情,看着钟思渡,大大方方夸奖:“你今日穿得很好看。”

钟思渡一怔,不知为何,下意识将腰收得更直,不太自然地“嗯”了声:“……多谢。”

为了今日的宴会,淮安侯府邀请了京中几乎所有的世家名流,连宫中也会来人,而钟思渡是这场宴会的主角,穿得也比平日更正式,整个人如青竹秀挺,端正温润,虽是少年,却已有几分翩翩风度。

但今日不仅是钟思渡的生辰,也是钟宴笙的。

以往侯府都是给钟宴笙庆祝生辰的,如今却不能给他过了。

钟宴笙来之前就想好了,因此没有露出什么异色,以免叫爹娘为难,可这副懂事乖巧的样子,反倒叫侯夫人心底更难受了。

宴会很忙,侯夫人要主持的事不少,但她现在却全没心思,她擦了擦泛红的眼眶,拉着钟宴笙的手往内院走,细细问:“迢儿在那边过得如何?睡得好不好?吃用习不习惯?”

钟宴笙一一回答完,侯夫人又突然想起什么,小心翼翼道:“娘以为迢儿今日不会回来了,便没有做你的面,现在去做好不好?”

钟宴笙看着华服璀璨、忙着主持事务的侯夫人,本来就在忙,还来陪他,再去做份面,哪来的时间?

他停顿了下,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摇摇头,语气柔软:“不用啦娘,有人给我做了。”

侯夫人不仅没放心,反而更难受,偏头叹了口气。

因为淮安侯在见客,钟宴笙跟着侯夫人去了偏厅,侯夫人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侯府里的大小事务都得经她的手。

只坐着说了两句话,就三个人来求见夫人了,侯夫人没办法,只得先离开会儿。

偏厅里静下来,就剩钟宴笙和钟思渡。

直到此时,今日异常沉默的钟思渡才开了口:“你方才对母亲说的,都是实话?”

钟宴笙茫然:“什么话?”

钟思渡的目光紧锁在他脸上,寻找着说谎的痕迹:“过得很好,对你很好,没有不习惯。”

原来是关心他。

钟宴笙心里升起一股感动。

钟思渡说不可能喜欢他的那天,他都没想到能有和钟思渡和解的时候,他跟钟思渡不和,难过的也是淮安侯和侯夫人。

为了让钟思渡放心,钟宴笙重重点了下头,凑得离他近了些,悄悄跟他说:“定王殿下其实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可怕啦,我睡不惯他的床,他就让人将床上床下都换了。老管家伯伯人也很好,每日都给我做我喜欢吃的,每个人对我都很好。”

睡不惯,他的床?

钟思渡脸色僵滞,简直不敢想这几个字背后的意思,垂在袖中的拳头死死握了握,才勉强点了下头:“那就好。”

嗯,他放心了。

钟宴笙满意地坐回去。

淮安侯见完客过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这几日被叫去主院的云成。

有侯爷在场,云成再想念钟宴笙,也不敢冲过来,就默默给钟宴笙倒了杯茶,瞅着钟宴笙揉发红的眼眶,看得出这几日担心得很,向来心大的云成眼底下都有些青黑了。

钟宴笙朝云成递了个“放心”的眼神,有话一会儿去春芜院说。

看见钟宴笙,淮安侯端肃道脸色缓了三分,望着坐在一处的两个少年,一个神秀漂亮,一个温润如竹,哪家有这样的孩子都会骄傲。

淮安侯心里也难免复杂。

找回钟思渡的时候,他与夫人在忧愁如何让这两个孩子融洽相处,等这两个孩子能融洽相处了,又……

“迢儿,”淮安侯道,“过来,与爹单独说说话。”

钟宴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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