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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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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夜承影的完婚断了南月对她们两人之间的妄想,那么詹悦的话是终于断了南月对夜承影的妄想。

既然早已有缘无分,那么她就要努力彻底放下师姐,否则求而不得的执念只会害了自己。

在清晨降临之时,南月早早就起了床,不理会还在呼呼大睡的詹悦。用过早饭后就走到城外的树林练剑,想着反正时间都是会一分一秒过去,与其整天在床上与詹悦厮混,不如拿来锻炼自身。

练了一个上午的剑术,进城用过午饭后,又拾起落地之时强差人意的轻功。

以往踩水都会踩湿半只靴子,在反复练了一个时辰后,成功练到仅会沾湿靴尖的程度,南月瞬间感觉到莫大的成就感。

浑身散发着努力的汗水,四周的空气变得清新又舒适,坐在河边泡脚的南月心情变得十分平静,即使想起夜承影,心里也不会隐隐作痛。

看开的心境一下子对未来充满期待;她还年轻,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会遇到一个新的人,一个能让自己再次动心的人,没有必要纠缠师姐。今天之前的种种也只会成为日后淡得不能再淡的记忆。

日落黄昏之时,南月低声哼着曲回到客栈,轻松的脚步在踏进房门的瞬间僵住。

如梦影一般的夜承影居然就坐在房中,左手持着茶杯品茶,右手举着剑架在詹悦的脖子上。

剑身在斜阳的照射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让人难以直视。

“师姐…?”南月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放轻脚步走到夜承影身旁。

詹悦眼见南月把揪得发白的手指藏在背后,眼睛瞄都不瞄自己一眼,只顾着眼前的师姐,那乖巧的模样让她心里不禁大翻白眼;在自己面前就是张牙舞爪的野猫,在师姐面前就是一只蹭着脚的小猫。

忌讳剑身的锋利,詹悦只得对着夜承影赔笑出声:“你看,我就说她黄昏就会回来了。”

夜承影睫毛一颤,放下茶杯,侧头问向南月:“为什么出门都不说一声,夫人很是担心你。”

“我…我已跟康师姐报备过。”

南月不知道夜承影是不是生气自己不辞而别,心里一阵忐忑。

见夜承影沉默,南月也不敢说话。

詹悦看了两人一眼,捏起手指想要挪开剑尖,但随即被夜承影瞪了一眼以示警告,气得詹悦直接翻白眼给她看,拿过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茶喝。

反正被剑割喉比掐到窒息好一点,她爱怎样就怎样。

见詹悦被剑架着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夜承影心中也不禁来气,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既然你和师妹认定了彼此,为何还要沾花捻草?”

这话一出,南月和詹悦下意识地对看一眼。

前者疑惑,后者尴尬。

后来南月才知道,詹悦是在与别家姑娘在暗巷里卿卿我我之时被刚到达行然城的夜承影目睹,最后被她拎着衣领像抓小鸡那样丢回来的。

整个客栈茶余饭后都在津津乐道于此事,甚至有说书先生以此为题材来编故事。

但此刻还不知道发生何事的南月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我跟她并没有私定终身…”

“那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夜承影盯着詹悦追问南月。

仿佛若是南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她就要詹悦赔命。

没有想到夜承影会这么问的南月怔在原地,詹悦倒是不介意大方承认两人是大被同眠的相好,只是怕这剑尖真的会戳穿喉咙才作罢。

屋内静默了片刻,南月才勉强找到定义两人关系的词语:“…朋友。”

夜承影冷笑一声:“师妹还会跟叁番四次强迫于你的人做朋友?”

南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头更是低得快要贴在胸口上。

夜承影把话聊至死胡同,屋内又一片静默,显得楼下传来的热闹声更吵杂。

正当詹悦想要把那喜欢假装路过,实际想偷窥的店小二叫来续茶,夜承影倏地站起身来,把剑收回鞘中,转身面对南月。

仍然低着头的南月只敢盯着夜承影的鞋尖看,忽然听见头顶传来问话:“盘缠够用吗?”

南月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詹悦看两人气氛变得暧昧,正盯得入神,夜承影回头又瞪了她一眼,只得扭过头去,装作没在留意她们,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夜承影默默打量了一番南月,确保她没有被欺负的迹象才软下声音说道:“玩够了就回家。”

南月缓缓抬起头来,眼中似是有话要说,嘴巴却紧紧抿着。

夜承影心里也装着万千思绪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用指背在南月的下巴摩挲片刻,随后绕过她离去。

詹悦等了很久才慢慢扭过头去偷看,发现夜承影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南月站在原地发呆。

看着南月失魂落魄的模样,詹悦心里明白她体内的那头野兽还在挠着她的心,这次不是因为欲望,而是因为它渴望师姐的温柔。

白饭看得到吃不到,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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