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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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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其实很疑惑。

祁不砚身边何时多了一名少女,他不是只会炼蛊,也只炼蛊?难道他还想炼一个蛊人?也不太可能,相较于人,他更喜欢毒蛊。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性。

但是崔姨觉得这个可能性更低,祁不砚会对人产生喜欢之情么?他天生缺乏感情,无法与他人共情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那目的性一向极强的祁不砚究竟为何会将贺岁安带在身边呢,崔姨这般想着,倒也不欲多管闲事,目送他们离开她的拍卖行。

走出了拍卖行高楼的贺岁安心不在焉地跳下最后一级台阶。

她身上的铃铛晃响。

祁不砚回眸一看。

贺岁安恰好跳到他的面前,靛青色衣衫映入她眼帘。

她站直腰,脑袋才刚好到祁不砚的肩头,他高了贺岁安足足一个头,祁不砚站在她面前,落下来的影子能完完全全地覆盖着她。

贺岁安仰头看他,祁不砚低头望她,都没说话。

“哐”一声,一条银项链从祁不砚腰间掉落,那是他见完崔姨后,随手将它塞到蹀躞带里。

银项链被太阳照得微发亮,像一轮皎白的月光。

贺岁安听到了掉落的声音。

她捡起来。

这条银项链是由两根细细的链子交叉串起的,款式简约,却也能看得出用心,小链子上有镂空的图案,中间还有一只蓝色蝴蝶。

蓝色蝴蝶不是银饰,而是用一块蓝宝石雕刻而成的,背面有砚字,四周注入银,嵌进去,经此加固,很牢地坠在银链子上。

银项链此刻垂在贺岁安小手上,链子穿过指间,煞是好看。

祁不砚有的银饰,贺岁安都见过,唯独这条银项链没见过,不过见没见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塞回祁不砚的腰间。

他由着她。

贺岁安刚将银项链塞回去,又担心待会儿还像刚才那样掉出来,这条银项链一看就很值钱。

于是她想给祁不砚找个放东西安全的地方,可他身上就没这种地方,他放东西很随性的。

“要不,我先把它放进我的小荷包里?”贺岁安建议。

祁不砚:“可以。”

贺岁安又将他腰间的银项链拿出来,银项链并不大,还很细,此时坠入蹀躞带里,是想找又难找到,但掉又很容易的那种。

她习惯往祁不砚总是挂着东西的蹀躞带找东西了,所以并不觉得需要注意些什么。

沈见鹤默默地移开眼。

他这是得罪了谁啊,要看他们这一对小年轻卿卿我我。

贺岁安找啊找啊,终于找到了,几乎摸了个遍祁不砚的腰,他有瞬间想抓住她的手,恰好她已经找到了银项链,没继续摸他了。

找到银项链的贺岁安打开自己的小荷包,塞了进去。

丢了一个小银饰,她都舍不得,更别提一条银项链了,得好好保管,贺岁安塞完银项链,再拉紧荷包的扣绳,确保不会松。

沈见鹤忽一拍脑袋。

他想起自己今天还约了人在下午交货,是卖出的最后一件宝贝,忙问他们住长安哪家客栈,沈见鹤到时候会再找他们的。

是他带他们去拍卖行拍卖水玉玦的,送佛送到西,拍卖水玉玦的当晚,沈见鹤要过来陪他们。

贺岁安告诉他客栈的名字。

沈见鹤记下就走了。

祁不砚还在看贺岁安,他在思考她变得闷闷不乐的原因,似乎是从今天见到沈见鹤开始的,她的情绪又因他人发生变化了。

贺岁安见沈见鹤走远,扭头回来看祁不砚,用尾指慢慢地勾住他的尾指,轻拉了一拉:“你觉得沈前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祁不砚似莞尔,唇角微弯,反问道:“你问他作甚。”

“想问便问了。”

贺岁安又拉了下他的尾指:“到你回答我了。”

祁不砚语气温和道:“他对我来说是无关紧要之人,以前、现在、以后,亦会是如此。”

他们往街上走。

“沈前辈有没有伤害过你?”贺岁安在青州也不知道三善真人在什么时候伤害过祁不砚,但他从不撒谎,说有那便是有的。

既然如此,沈前辈是不是也有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伤害过祁不砚,贺岁安得问清楚。

“没有。”他说。

祁不砚似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他若伤害过我,如今又怎会安然无恙在长安呢。”

也是,他有仇是会报完再走的,贺岁安低低地“哦”了一声:“你也不讨厌沈前辈吧。”

对方并未伤害过你,你也可能会因某件事讨厌对方的。

她把能想到的可能都问了。

“我为何要讨厌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祁不砚眉眼微动,抬手,指尖滑过她发丝,将贺岁安摇摇欲坠的银流苏扣回发梢的丝绦。

贺岁安的心往下放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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