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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闪烁,空气中温度仿佛突然凝固一般,我大喝一声:「阵起!霜降!」

剎那间,刺骨寒凉的冰霜层层叠叠,由阵眼朝外扩散,沙虫也被冻结中,维持着挣扎的姿势。

我一剑砍断被冰冻的足刃,站起身来,却一阵头晕眼花,差点跌倒。

闕鹤不知何时到了我身后,伸手扶住我:「师尊!」

他的手有些颤抖,或许是刚刚太用力拉龟甲缚所致。

我挣开他的手腕:「无碍。」

沙虫还未彻底了结,它全身上下都被冰霜覆盖,一动不动,可我却见有细碎的冰渣落下。

果然被血污过的符咒效果要打大折扣。

右手被贯穿,我怕失血过多,也不打算将这罪魁祸首抽离,只得用左手持剑。

剑气凌冽,扫浊荡世。

数道剑气从天而降,带着霜花和杀意,将沙虫包围其中。

我这才舒了口气,本想就直接坐在地上歇息,又见有男主角在,不得不站在原地。

闕鹤犹豫着开口,「师尊,你的手……」

「刚刚叫你逃,你怎么不跑?」

我打断了他的话,听见男主角叫我师尊就心惊,怕下一刻便被他切成一块一块的。

可闕鹤并没有回復我,只是自顾自说着:「弟子靠师尊赠予的龟甲缚一路走来未曾遭遇险境,还机缘巧合得了千里缩地阵。」

我不明白他说这些做何。

龟甲缚本就是他的,不遇险情是因为本就没有险情,千里缩地阵也是他此次副本的保底掉落。

「……来时师尊说过,在秘境里如若能相遇最好。所以弟子想,如果能遇到师尊便好了,这般想着,便被千里缩地阵送来此处。」

我看着闕鹤,少年的脸上依旧是恭谨的神态,头顶的危字,不知是光线问题还是想眼花,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红了。

我试探着开口:「秘境奇遇,本就是个人气运,你有缘宝藏,该好好利用才行。」

「师尊…是怪我出现的时间不对吗?」

不愧是男主角,立马品出了我话中的嫌弃…我连忙转移话题:「既有法宝,刚刚怎么不用它离开?若我没能击杀兇兽,你不过开光期,岂不是也要被它重创?!」

闕鹤似是有些生气:「师尊与兇兽搏斗,命悬一线,做弟子的怎能脱逃?!」

……哦,忘记了。

一直以来提防着眼前的少年,因为对方是毫不犹豫杀死我的主人公,却忘了他是如宿华一般,是爱护亲朋,性格正直的人。

所以今日相救,是少年的良心过意不去?

毕竟我这将近两个月以来,也没像书中赵寥寥一般欺辱他,或许……

我抬眼看见闕鹤头顶刺亮的红名,打消了刚刚以为刷到好感的念头。

「……可你是我徒弟,做弟子的哪能不听从师尊的话?今后莫要像今日一般了。」

剑意消散,沙虫被捅的千疮万孔,变成几截堆在沙地上。

我看着沙虫的尸体,缓缓开口:「不论何种境地,我不能让你落入危险之中。」

「为什么?」

我奇怪的看了眼闕鹤,不明白他怎么问出为什么:「因为你是我的弟子,师尊保护弟子,天经地义。」

沙虫已死,赤厄丹是在巢穴中吗?

我准备从刚刚的塌陷口下去找找,却被闕鹤拉住衣袖。

他的目光从我手上转到腰间,皱起眉头:「师尊受了伤,不先疗伤吗?」

「不打紧,小伤,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待完成后我会直接出秘境去紫云丘治疗。」

不提还好,他一提,我腰间的烧痛感瞬间蔓延到全身,似乎要将我掌心冰冻的足刃都融化掉一般。

这般想着,我看向右手,却见足刃上的冰雪正在渐渐消融。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这种灼热的疼痛真的是要蒸发掉我全身水分,包括血液。

闕鹤也註意到我右手因为蒸发產生的白烟:「师尊要寻什么我替师尊寻!我陪师尊一起出秘境!」

我正欲开口拒绝,耳边突然传来驼铃声,一阵一阵,縹緲而至。

远方金色的沙漠丘陵上,出现一支驼队。

为首的骆驼背上坐着一位碧蓝色眼睛的女人,她围着红色半透明的面纱,却遮挡不住绝世容顏。

虽然相距甚远,但她如烟如雾的嗓音穿过风沙,落在我耳边。

「人修,你活下来了,按照约定我需送你一样东西……只是这样东西,你自己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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