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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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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句话:母亲,幼时您曾给女儿说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那日听张良转达女儿的话,她还觉得这个丫头条理清晰,心智成熟,可看着这行字,怀瑾却顿时火得想把她捉回来打一顿。

这不成熟的一封信,怀瑾顿时觉得莺儿现在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可想把莺儿带到身边,她却又无计可施。

脑袋一瞬间开始剧痛,怀瑾皱着眉在后脑勺上拍了几下。

桑楚失笑,拿出银针给她扎了两下,然后道:“都劝你多少次了,不要瞎操心!汉王亲自答允的,又有谁敢动她一下?”

“你们哪里懂得……”怀瑾心灰意冷的答道。

桑楚置之一笑,越照等人却是觉得她庸人自扰。

在楚,莺儿是楚霸王的虞姬,受重兵保护;在汉,莺儿是成信侯的掌上明珠,是汉王发话一定要保下来的人。

说句夸大的话,这场战争中任何人都可能随时丧命,唯有这位是绝不可能有什么危险的。

见所有人都不理解她,怀瑾只好把一切话全吞进了肚子。

如此到了十一月,怀瑾出了月子,张良的消息也传了回来。韩信、彭越这两路军已被张良策动,全都赶向战场。张良在信尾说,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他会把女儿平安带回来。

她坐在院子里,把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空落落的。

思之抱着小儿子坐在甘罗身旁,给一点神志也无的甘罗说着笑话;不疑和甘琪在廊下练剑;犬夜叉在角落里睡懒觉……怀瑾心中一痛,莺儿也本该是这安宁院子里的其中一员。

桑楚只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便把她手中的信抽出来看了一眼,想转移她的视线:“看来中原很快就要太平了。”

“嗯。”怀瑾沉默的笑笑。

日光静悄悄,桑楚看着她尖削的下巴,说:“我要走了。”

“嗯?”怀瑾目光立即聚焦,问:“你去哪里?”

“不知道,”桑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天高云淡的疏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笑着看看怀瑾,道:“也许会继续出海,去看看新的风景。”

听他的语气,似乎早早就有这种打算了,至于为何碍到今日才说,怀瑾心知肚明,对桑楚充满深深的感激。无论多么想留下他,怀瑾也只能微笑:“现在兵荒马乱的……”

“我何曾惧怕这些!”桑楚的目光深切。

作者有话要说:

如故前缘离别终曲

怀瑾黯然:“你准备何时走?走之前喝一顿离别酒吧,不然你下一次回来又不知何时了。”

“今日就准备走了,”桑楚说。

怀瑾吃了一惊:“这么突然?稷嗣君那边你也还没道别吧……”

“他活到这个年纪,早已万事看淡,无所谓告不告别。”桑楚站起来,黑色的短打因为久坐而多了很多皱褶,他随意掸了掸,笑道:“我也是临时起意,觉得……可以离开了。”

她已平安生下孩子,和张良也夫妻情深,至于她的忧愁——不应该由他来开解。

他们一家子的事,他也不能过多干预——她往后的人生,不属于他。

桑楚说:“你家的好马,我带一匹走,就当是你和张良的谢礼了!”

怀瑾没有反应过来,桑楚已经去了马厩,一会儿他牵着一匹青色的老马到了门口。

犬夜叉看到他牵马,远远问了一句:“侯先生,你又要出去啊?”

桑楚本就经常在外面跑来跑去,院子里的人只当他又要去哪里办事了,没有人多嘴过问。

怀瑾的头脑短暂的空白了一下,立即走出去,愣愣的问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他又露出不大正经的笑:“嗯,走了。”

连离别,桑楚都与旁人不同。

怀瑾想到多年前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又利落的消失不见。如今也是,忽然而至,性起时又离开。

他是真正洒脱之人,怀瑾一瞬间就释然了,不由有些羡慕起桑楚。

“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怀瑾绽开一个笑容,暖阳一般温暖。

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桑楚摇摇头:“没有。”

“那你……保重。”怀瑾说。

她至今也不知他的来历,也不知他的过去,只知他的洒脱不羁。他活得如此随心所欲,任何世俗都无法束缚他,也没有什么感情能牵绊他,他是一个真正的自由人。

怀瑾没有说再见,她知道也许不会有再见那一日,可她与桑楚之间的故事在时间长河中溅起过小小的水花,无从磨灭。

只要她心中永远记得,那便是对桑楚最好的祝福。

桑楚上了马,她就忍不住说:“人间寂寞,祝你这一次出游,能找到一个同行的伙伴。”

“我曾遇到过最契合的伙伴,已经足够了。”桑楚立于马上,仍是那件洗得有些褪色的黑衣短打,一双朴素无华的皮靴踩着鞍,指关节粗大带着厚茧的手勒着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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