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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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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见赵行脸色微变,才继续说:“二郎,你阿兄也是朕与皇后嫡生的儿子,难道就真的不心疼他吗?

他伤在手上,可起初我们是真以为没那么严重。

你自己想想,当初你们回京,你大兄一言不发,朕几次三番私下问你,你说策马玩儿疯了,也没在跟前,不晓得出了何事,是不是这么回事?”

赵行垂眸:“父皇,那是您忘了,当年我与大兄回京,大兄手上的伤都还没好,母后在承义馆,当着大兄的面,几次追问儿臣,到底是意外,还是与郑家兄弟起了争执,兄弟们拌嘴打闹,失了手误伤了大兄。”

晋和帝心下咯噔一声:“朕没有忘。”

赵行闻言才抬眸看过去:“母后的态度,从一开始,父皇不是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吗?

大兄也是看明白了,才咽下去,这口气,他只能咽下去!

谋害嫡长,这是什么罪名?

儿臣幼时懵懂,如今年纪渐长,熟读《大邺律》,当年事情闹开,别说有没有证据,大兄一句话,郑氏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是中宫母族又如何?律法摆在那儿,大兄的伤也放在那儿,母后想护着郑家,您想护着母后,可护得住吗?

闹到最后,不可开交。

大兄是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也不想叫母后伤心难过,才什么都不提了。”

他说到此时,不免咬牙切齿,满眼愤恨。

晋和帝看得心惊:“所以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不光儿臣知道,郑家的人,连同赵奕在内,他们敢在您面前说上一句不知吗?欺君之罪,倒去问问他们敢不敢担着!”

赵行声儿也厉了,音调拔高,好半天都没能缓下来。

晋和帝知道他是气急了,今日大抵要把所有事情摊开来说,便也不催他,静静地等他平复心绪。

赵行的拳头捏了松,松了又紧,如此往复不知多少回:“郑玄之跟三郎关系最近,因他两个年纪最相仿,当年我跟大兄去荥阳,大舅舅二舅舅都说,他两个倒像亲兄弟似的,见了我们,反倒生疏。

但是大兄待我什么样,待三郎什么样,父皇别说不知道吧?”

晋和帝眼皮跳了两下:“你说你的,少阴阳怪气。”

“那日我们去策马,外祖父在荥阳还有些产业,一大片山林,围起来,小猎场似的,足够我们兄弟射猎。

我那会儿才九岁,人小,高头大马的骑不了,大兄给我选了一匹温顺又矮小的马。

郑玄之出言奚落,大兄因听不得那个,斥了他几句。

郑青之是长兄,自然帮腔训他。

等入猎场中去,他在我身后放冷箭。”

想起从前的事,如今真的摆到明面上来说,赵行反而平静了不少:“我猜想他也不是真的要杀人,连伤人他恐怕都是不敢的。

说到底,无非是觉着我们做兄长的,慢待了三郎,他替三郎抱不平罢了。

放个冷箭吓唬我,更像是警告,或者说,是下马威。

大兄发了好大脾气,提剑要杀他。

长辈们都不在,只有我们几个,厮闹起来,真上了头,扭打做一团。

混乱之中,郑玄之抽走了三郎随身的那把匕首——最后那一下,他就该千刀万剐,因他是故意的!”

晋和帝一直静静地听到这里,指尖猛地一颤:“三郎的那把……”

“对。”赵行斩钉截铁截住晋和帝话头,“就是三郎出满月时候,您送去荥阳,送给他的那把匕首!”

说来可笑。

那本是父皇送给赵奕的父爱,却被郑玄之拿来伤了大兄。

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上上之品,刀锋寒芒,刀鞘镶嵌名贵宝石。

是最漂亮的利器。

赵行又咬了咬后槽牙:“郑家只有郑玄之最该死吗?其他人就都无辜吗?”

他一面说,一面摇头:“大兄何等身手,他十二岁那年已经能在沛国公手底下走过五十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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