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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肠如锢·中】(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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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母神的荣光长久照耀丰饶的土地,使前路明亮。”

走过叁巡酒,殿内的气氛愈发火热,兴致高昂,群情汹涌。今晚的内苏肯光彩夺目,相识或不识的姊妹为她送上祝福,顺利分娩的厄涅们温柔地爱抚她的小腹。

“最近的喜事不断,萨拉安追刚迎亲不久,图吉·内苏肯也为自己日后的女儿们找好了生父。”空猗说话时,目光却在宜思诨的身上游离,他端然安于王座,脸上一副正派,什么都瞧不出来,绸质衣衫连褶皱都没有,长发梳理齐整,为金饰所妆点。烛火之下,他的皮肤白得近乎于透明,紧捏着扶手的双手青筋弹动,微微颤抖,大概是坐不住了,萨拉安追的小爱好于他而言实在有些搓磨。空猗又将目光移到姬巳莲的脸上,相比之下,后者珠光宝气,快活得无忧无虑,对空猗的目光有所察觉,索性微微一偏脑袋,挑着眉梢望了回去。

“他长得很像狮心的王。”空猗被他的胆大妄为给逗笑了,叹道“自小金尊玉贵、备受宠爱地长大,简直像个女孩似的。萨拉安追,他和咱们这儿的男儿比较起来,有什么不一样的风情吗?”

“珊蛮你不喜欢男人,恐怕瞧不出来,但只看咱们萨拉成日将他带在身边,如此厚爱,想来也是很有滋味。”图吉部烈跟克里宜尔哈一同长大,对她的脾气秉性颇为了解,一抬下巴,对空猗道“看看萨拉安追的腕子上有印子没有。年轻时我与萨拉安追的毡帐相邻,早晨起来,喊她吃饭,一掀帘子,她还被爱侍捆缚着双手束在床上,白日里正大光明地调情呢。”

克里宜尔哈斜睨着图吉部烈,伸手拍一把她的大腿,手腕上的绑痕醒目异常。在性事中享乐是女人的特权,尊贵如萨拉安追,也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中以受到男子的支配为娱乐,她们对此毫不避讳,当即便哄笑起来。“那几年盛宠优渥的是尹德,我犹然记得他十五岁的样子,年纪轻轻已是人父。宜思诨因饥饿而夜哭,他坐在宫墙的角落垂泪,只能让婴儿含咬自己的乳头。”克里宜尔哈第一次召见尹德是在深夜,婴儿渴乳,叼咬着他的乳珠,须臾不肯松开,淡粉色的血水从口角溢出,有力的小手不断抓握,直将他的胸膛拧得处处浮红。

克里宜尔哈为年幼的宜思诨哺乳,将安然睡去的他放进小床里,与娅尔哈齐相对而眠,尹德也从那一夜开始服侍萨拉安追。短短几年间,宫廷中地位最低的男仆爬上御榻,为人肆意践踏的卑贱之躯将阴影投在众汗之汗的身上。他穿戴着萨拉的织金常服,看上去就像一位美艳又不可一世的男性君主,为了奖励自己的宠臣而拿捏着分寸挥鞭子,不至于太痛,但也不是全无感觉,随后他跪下来——就这么衣冠楚楚地跪下来,吮吻那些斑驳滚烫的印记,完全沉浸在情欲的牢笼中,渴求应属于他的临幸与爱抚。宫仆们羡慕尹德拥有长盛不衰的宠爱,然而在萨拉安追的花园,这所谓‘不衰’,也只不过是到叁十岁。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们敬仰、爱慕着的神王之女只疼爱青春正盛的少男,于是他们夸大其词,绘声绘色地向彼此描述尹德是如何在一夜之间衰老:他的身体不再温暖柔软,无法承受萨拉安追永不落空的爱抚。他叁十岁,已经年华老去,可萨拉安追不过才四十一,正是春秋鼎盛。

她们有过一段好时光,爱欲干净而旖旎,如无涯的暴政永不止息。尹德的智慧足以协助养育婴儿,却无法评议时政,他没有表达主张的风度,但在正式场合,他可以选择少说话,或者干脆不说。对学识的陌生是优点,不会威胁到他的纯净,他不认同权重施加于萨拉安追的约束,所以在白天他仔细隐藏自己的身体,到了晚上才更换精挑细选的华服,他与外界的世界毫无接触,压根儿不懂得礼制和法度,存在仅仅是为了萨拉安追的需要和愉悦——直到她厌倦。

那年的宜思诨也是十五岁,尹德多次向他叙述萨拉安追所赐予的恩荣,早已将他规训停当。他拿着尹德亲手准备的花篮,经过专管各个宫室的君长们的装扮与打理,前往进献厄涅。珊蛮们将百花的花语教导给婚配后的男子,以便他们不用粗鄙的言语,就能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主人。宜思诨常年浸染在厄涅的花园中,依稀明白花篮的含义:锥花丝石竹代表甘愿成为配角,而八瓣红秋英则意为怜惜眼前人。或者他本身就是花的一种,父亲借他向萨拉安追表达自己永不枯竭的狂热爱意:他的儿子会接替他,成为君主身边永恒的少男。

“我想再喝一杯酒酿,谢谢你,宜思诨。”中土来的莲花将金杯递到他的眼底,宜思诨终于有些回神。萨拉君长用他懂得的有限的词汇使唤人,神态和语气都是如此顺理成章。宜思诨咕哝着应了一声,扶着桌沿站起来,原本麻木的感官再次活络,衣裙下的双腿抖个不停,几乎走不了路。他身上处处是萨拉安追留下的痕迹,性格骄矜的莲花时而有吩咐,他已然濒临极限,起身时疼痛与麻痒堆迭着往上翻,苦不堪言。簇拥在身边的君长们争相献酒,讨好萨拉的新欢。

这已经是第叁杯了,莲花喜欢这种为中土所独有的饮品,小脸粉扑扑的,看上去光彩照人。他虽不曾改换本土的服饰,却佩戴上王庭内贵重的珠宝,花叶形的金饰镶嵌宝石与珍珠,外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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