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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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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那日,他也在场!”

他指向一旁沉默的怀钰。

百姓们哗然一片。

证人

王子琼终于装聋作哑不下去了, 起身厉声斥道:“大胆!你可知他是谁?胡大人,这刁民嘴里没半句实话,根本是胡乱攀扯!蓄意构陷!还不把他叉出去!”

两名衙役应声上前。

尹六德本是个胆小至极的人,然而到了这刑部大堂上, 他知道自己不说实话只有死路一条, 极度畏惧之下,反而生出平日没有的勇气, 挣开衙役的挟制, 大声道:“小人不敢撒谎!那夜知县老爷半夜上我家的门,他就在马车上, 虽然披着斗篷,但小人看见了他腰上那枚玉佩!跟他戴的一模一样!”

众人闻言往怀钰腰间看去。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常服, 腰上缀着一枚蝴蝶玉坠, 世人皆知扶风王怀钰握玉而生,被圣上呼为“麒麟儿”, 那枚羊脂玉佩他自生下来就戴着,京中人也许不认识扶风王,但绝不会不认识这枚玉佩,别的可以做假,这却做不了假。

胡世祯叫住两名衙役, 和颜悦色地请王子琼落座:“王大人稍安勿躁,先让他说完么。”

说着转向尹六德,疾言厉色道:“你从实招来, 若有半句假话,本部堂断断饶不了你!”

“是, ”尹六德躬身磕头,回忆起那晚的事, “小人问邬老爷,我妹子尸身在哪里?邬老爷说衙门已经替我葬了,让我不要管,小人说,还是让妹子葬在祖坟里,认祖归宗好些,邬老爷又说,她的尸身找不到了,我说没有这样的事,就算是斩首,尸首分离了也还是在那里,不会找不到。小人再问,邬老爷却避而不答了,骂我不知好歹,抬腿要走,小人哭着追出去,抱住邬老爷的腿,问他小人妹子在哪里?她活着时,生受了一世的苦,小人不能让她死了,都曝尸荒野,魂魄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位公子……”

他含泪望向怀钰,哽咽着说:“这位公子下了马车,将小人扶起来,告诉小人,我妹子葬在平桥一株柳树下,墓碑上写着‘陈沈氏之墓’,还说他以后会给我妹子修坟建祠,香火不绝……大人!我妹子真的是冤死的啊!狗逼急了还跳墙,都是姓刘的那个畜生逼的她……”

他又痛哭流涕起来,王子琼生怕他口无遮拦,再牵扯出怀钰,连忙唤人将他带下去具结画押。

胡世祯也不阻止,他干了多年刑名,自然看得出尹六德把能说的都说了,再也吐不出其他有用信息,便宣布带下一名人证。

第二名人证是名老仵作,头发胡子花白,他被锦衣卫缇骑从淮安一路押送到京城,途中饱经风霜颠簸,又在狱中录口供时,被狱吏们一番恐吓,本就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吓得几乎痴傻了,一进来就五体投地,嘴中惶恐念着:“我招,我什么都招……”

胡世祯照例问了番姓名籍贯的话,然后直入主题:“冒有良,三月二十八,山阳知县邬道程找到你,说运河边有具女尸需要你去验,你在验完尸后,作出了‘女尸死于溺水窒息’的结论,是也不是?”

老仵作发着抖,缩着脖子点头:“是……是。”

“大胆!”

胡世祯使劲一拍堂木,喝道:“你的供词中说,该女尸系服毒而死,前后不一,颠三倒四,服毒与溺亡的死状相差万里,你是积年的老仵作,不存在误判的可能!是什么让你改变之前的说法?莫非是想糊弄本官?!”

冒有良吓得瘫坐在地,脏污的袍子下流淌出一摊骚臭液体,竟是直接吓失禁了。

老人哭着道:“是……是邬大人,他让卑职不要按真实死因判,上司发话了,卑职不敢不从啊……”

“你胡说!”

出声的人是陈适,他冷冷地瞪着老仵作:“那日我就在场,你们根本没有交谈的时机,他如何让你错判的?”

冒有良也认出了他,老实回答道:“也不需交谈,邬大人只要往我手心画个叉,我就明白他的意思。”

陈适面色惨白,想起河边验尸那日,邬道程突然闯进停尸的芦棚,握着老仵作的手,嘱咐他好好验,当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这知县升官的心太急切,想在怀钰面前好好露个脸,没想到背后竟是这么桩肮脏交易。

那日他伤心欲绝之下,呕血数升,真想跳下河随“沈茹”一起死了算了,原来到头来,自己只是被人当成跳梁小丑,肆意践踏玩弄!

陈适眼底恨意翻涌,死死地瞪着怀钰,恨不得将他万箭穿心!

怀钰却压根不看他,一如他长久以来对他的态度,那就是两个字——无视。

因为自己是金枝玉叶,是龙子凤孙,所以你们这些升斗小民的悲欢离合,他不在乎。

若不是场合不对,陈适真想大笑,寒窗苦读十年,读遍孔孟经传,钻研八股,投身科举,奋力往上爬又有何用?到了权贵眼里,你依然是登不得台面的低贱草民!

陈适将心底的恨意咽回去,听胡世祯又问:“那到底是服毒,还是溺水而死?”

冒有良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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