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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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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此举,无非絜矩之道罢了。

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悌,上恤孤而民不倍。

季康问政于孔子,子曰:政者,正也。子帅以正,孰敢不正?

担心皇帝罢官杀官?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

你带头走正路,不走正路的就越来越少、越来越不敢。

靠杀靠罢?在位者的品德好比风,在下之人的品德好比草。吹什么样的风,草就怎么倒。

现在,陛下无非是再讲公心,再提正道。

盈朝的,本该就是真的众正。

可以有私心,但不可以忘了公心,忘了持正。

圣谕到了淮安,唐枢在看到的那一刻,心里涌起一些酸涩。

他知道自己不用担心刘天和了,也不需要去指望英国公帮什么忙。

天下大同不就是要以公心得民心吗?

还有什么事情比治好了黄淮水患更能得民心?

能把水治好的,就是圣人。

能始终支持臣子把水治好的,就是圣君。

那是陛下从嘉靖三年南巡时就惦记的事,为此他甚至去祭告了祖陵,只怕当时甚至有干脆迁了祖陵淹掉那里的打算,让黄淮水患的治理少一个掣肘。

从刘天和到唐枢,黄淮水患已经在皇帝的心头装了将近二十年,会在最后关头被舍弃吗?

远离京城多年的唐枢为自己对于皇帝态度的担忧感到惭愧。他不在京城,太多事心里没底。

但现在,他终于勇敢地在奏对里掺入自己的私货:他要钱!要人!

今年太关键了,今夏的雨水也很多。

虽然离入秋不算远了,但还会有洪峰,甚至会有黄龙。

黄淮万不能出乱子。

因此,他本人的奏疏上去得很快。

总理河道衙门递到京城的奏疏,不用很久,何况唐枢还专门用了急递件?

不到十天,皇帝的答复回来了。

银子不用担心,圣旨已发至淮扬省,今夏,淮扬官兵守堤护堤。若遇险情,当青壮劳力用。

唐枢热泪盈眶,面北跪拜圣旨。

仔细想想,他本就是淮安人,能在淮安做总河,难道皇帝还不够信他吗?

时间就这么到了八月,中秋将近。

但有些人家团圆不了了。

一边是桂萼秉承“办的一批要严惩”的态度树立典型带来的恐怖,一边是万寿圣节以前必须送抵京城的明文奏对。

蒲津桥管理处的官员因为履职不严,违反规定让太多车马通过蒲津桥,罢官免职。他私下里收了多少“过路好处费”?都查抄了。

而张家从西宁卖出去的铁器,那真是熔炼一下重新再锻造好便都是好兵器。包铁皮的铁舟?反正是“合格”的。

因为如此,建设局被查办了上下一大串。

至于徐阶,本人确实没得多少好处,但他有好几个同乡被逮到了牢里。

这是徐阶的至暗时刻,怎么处置,还是要看圣意,他的罪责毕竟还不算重。这么大的工程,谁也无法保证绝对督办到位。

因此他的明文奏对,就变成了请罪疏、保证书。

严嵩甚至为他求情。

朱厚熜看到严嵩为徐阶求情,心里觉得怪怪的。

他知道,徐阶现在还是指望前程、爱惜名声的,他如今却是不算大贪,更没有许严嵩什么好处。

严嵩被他用总理国务大臣的饼吊着,也不想在完成那一步之前给同僚留下太多漏洞。

“子升罪小,世情罪大。陛下要以大同党正官风,不也是因为如此吗?”严嵩诚恳地说道,“子升还是有才干的,也素重官声。如若不然,陛下当年也不会点他做御书房首席。如今只能说是历练不足,立功心切,工期压得太短,留下如今隐患。盼陛下宽宥,予其改过之机。”

“那就去做些需要耐得住性子的事吧。”

朱厚熜心目中,徐阶其实是勉强通过了这次考验的。

也许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期望本就不算高?

他想了想,开口说道:“海瑞去陕西巡沙,省府里还要一个跟他打配合的。议一议,看看让他去陕西怎么样。让黄河水少些泥沙,比什么功劳都大。”

有海瑞盯着,想来徐阶应该是会很受鞭策的。

种树嘛,不寒碜,上一个种树的可是皇帝的大舅哥,这也是圣眷的表现。

区区三品参政,是没资格来京城参加大国策会议的。

徐阶得松了一口气感动地谢恩。

而现在,天下官员都紧张地等待着御书房、通政使司和司礼监内档司对他们回答的统计出炉。

什么档次,才够资格做天子同党?

新世侯,京城天字第一号大热闹

路易斯这个葡萄牙大使在京城耳闻目睹了这次天子结党“盛事”。

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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