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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杀了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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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斌与他约好的时间是在下周一的上午,但前一天晚上陈铎就把车开到了大东区。

那是李有龙的场子。

常泞最鱼龙混杂的地方。

章斌在角落里和人打牌。

手气应该还不错,笑得挺开心。那些人动作很快,目标明确,招呼都没打就直直地朝着角落里的人过去,被摁在地上时,章斌嘴里吐着脏话,“操他妈的,谁!”

抬头,围住他的那些人次第让出一条道。

黑色皮鞋险些碾在他手指上,入目是两条笔直的长腿,原本挺括的西装他只穿了件白衬衣,清冷干净得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陈铎站在烟雾缭绕的灯光下。

眼神淡漠地垂下眼皮淡漠看他,“章、斌?”

他确认着这个名字和人。明明上次接电话叫得那么干脆果断。

场子里进来了十来个人,他们都不敢动,章斌在心里不断骂脏话,磨牙瞪他,笑着威胁,“陈少不讲信用就算了,还闹出这么大动静,你也不怕人知道?”

-

几天前,陈铎一直在医院。

简植需要人陪着。

做手术的时间定在第四天,片子出来时陈铎抽了几根烟。

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看见霍成口袋里有,他抽了几根。

等简植睡着时,他时常一个人站在外面,医院楼下的非禁烟区,用香烟消磨掉难耐的时间,同时把尖锐的情绪一点点磨平。

霍成是手术那天才来找他,章斌那边定了时间,说叁天后见。

叁天后,是陈铎原定要接任的时间。

而此时陈铎坐在长廊的椅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头顶的白炽灯光线太淡,霍成总感觉这条道说不出的阴冷。

四月的常泞,不见一丝春意。

陈铎还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

身形又高又瘦,乌黑的碎发落下一层薄光,肩膀上也有,唯独眼睫毛底下是一片化不开的阴影。

他“嗯”了一声。

霍成不知道还要继续说什么。他虽然不太管这些事,也知道陈铎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还是叮嘱他:“别太过火,这事要是被你老爷子知道了,不好收场。”

陈铎闭着眼睛。

他知道这是要赶自己走了。

简植这次的“大姨妈”来得很晚,以往都十分准时,尽管会腰酸腹痛,但还不到要吃布洛芬的程度。

这次她疼得掉眼泪,哼哼唧唧地说陈铎,我不舒服。

睡梦中都不太安稳。

陈铎在床边亲了她很久,又拍拍后背,说没事。

他没跟简植说这是生化妊娠。

因为他知道这也是优胜劣汰的一部分,是自然的,但简植可能会把它归咎于是自己没照顾好自己。

这种现象从怀孕到流产也就十来天时间,一切都悄无声息,她以为是月经不调,但实际上是宝宝来了又走了。

做完手术的那晚凌晨叁点。

简植窝在他怀里。她这几天瘦了很多,肩膀都没什么肉,陈铎稍微用点力都怕捏碎她。

她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陈铎以为她又做噩梦了,和前几晚那样哄着她,说没事,别怕,然后再拍一拍她的背。

简植会在他的安抚中很快入睡。

但这次没有。

说话声中带了点哭腔。

“怎么了?”陈铎将头低下来,嗓音是睡梦过后才有的沙哑,其实他也没有一直醒着,只是简植夜里可能需要他,所以没有睡太熟。

“再说一遍吧,宝宝,我刚才没听清。”

“对不起。”简植断断续续地哭着,“陈铎,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

让陈铎瞬间清醒。她的呜咽声掩在他胸前的衣服里,简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叁个字,逐渐哽咽。

她其实知道。

她格外地期待这个生命,在很早之前就买好了试纸,第二条杠颜色没有加深,她就憋着没有告诉陈铎。

她想要的是尘埃落定。

万事大吉。

指腹摸到了眼尾的湿润。

简植避开,他反而更强势,掌心拢住的是柔软的发,和她颤抖的肩膀。

陈铎在模糊的夜里吻她。手指捏住下巴,身体碰在一起,像是不准她哭出声,又希望她哭得更大声一点,锋利的牙齿在厮磨中咬破嘴唇,他舔到了甜腻的血腥味但没有停止。

简植快要不能呼吸。

右手动不了,只能用左手推他,可这点力气也被摁进枕头中,挣扎到后期简植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不是哭却比哭更难受,更酥麻快慰。

陈铎退出来,沿着唇角亲到了她耳根,忽轻忽重地吮和咬。

事后又舔了舔。那一片被他弄得热腾腾的,她湿得不行,身子又麻又软地贴着他,“你别看我,我现在哭得好丑……”嗓子像被眼泪泡发了,软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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