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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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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身玉立负手站在月台上,玄紫官服仙鹤辉映,衣袍被风轻掀扬角,眉骨似青山轮廓勾勒,独自孑然时始终清冷孤美。

“殿下。”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前,只看着他的眼睛一步步过来,听到他的声音才停下。

这几天的冷风仿佛从未停歇。

裴郁卿望着她,抬手轻抚过她的脸,“瘦了许多。”

似乎比上一次见还要瘦了些。

秦书眼前泛了层氤氲雾气,许是被风吹的,鼻子也红了些,泛着酸意。

她伸手搂紧他的脖子,埋首在他颈间,目光可见远处被角楼拦了一半的青山。

“裴郁卿。”

她闷声唤他,裴郁卿抱着她低哑应声,“在。”

“我做的对吗……”

眼底的雾气凝成清泪落在他衣襟,烙在心上。秦书声音轻颤着,远处景色模糊到连轮廓也看不清,“我有没有给你添麻烦……现在墨京玉牌不在我身上了,我没有收好它……你怪不怪我……”

裴郁卿轻吻过她微凉的侧颈,凝眉敛目,声音平稳地传到她耳畔,“不怪你。”

他好像无论如何也抱不紧她,裴郁卿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秦书闭了闭眼睛,低头抵在他肩上。

“裴郁卿……我好笨,你不在我身边,我好像什么也办不好……”

这么多天,她安安静静地吃饭睡觉,好像契雅依旧在宫里,哪天就会去上卿府找她。

这一刻周遭熟悉的温度和气息才恍惚令她有些实感,拼命扯回她的思绪和记忆,告诉她那天不是梦。

“我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了,裴郁卿……”

他听她压抑嘶哑的嗓音,心口亦如她一般窒疼。为她,为许许多多的人和事。

“我可以早点察觉的,我应该要早一些发现她的蠢念头,我可以再跑得快一点,我应该抓住她的……”

“阿珩。”裴郁卿捧着她的脸,拭净每一道泪痕,“阿珩,你看着我。”

他低头亲吻她眉间,指腹抚过她侧脸,“契雅让你不要忘记她,是要你开心地记着她。只要我们没有忘记,她就一直在。她没有白白牺牲,也依旧鲜活灿烂,她是世人都将记得的、最珍贵的小公主。”

死别是这世间残忍的梦。

我自知你再无法与我相见,大梦三千场也再无法触碰到。只能清醒地以美丽的言语安慰着自己碎了一片永远也无法愈合的心,令你成为我灵魂深处的孤勇。

“不要怪自己,你的自责是她的遗憾和折损,明白吗?”

裴郁卿的话她认真地听着,认真地点头。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秦书低头捂着眼睛想止住眼泪,可眼眶阵阵始终盈热漫雾。

裴郁卿抱过她,秦书攥着他的衣袖埋在他怀里,他扶着她轻颤的肩,安稳的环抱。

“今天之后,不可以再哭了。”

拂风卷云,她扯着他衣袖的手轻轻松开。

欢迎回家 正文完结。

又一年尾至。

天光乍现。

纳兰忱风尘仆仆归京, 长生殿觐见。

陛下虽已安然,然朝前依旧是太子监国,并未收回成命。

“儿臣参见父皇。”

“回来了?”

窗外景致明媚, 文帝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转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抬步出了门,“正好, 陪朕出去走走。”

纳兰忱满腹欲言且止, 踌躇片刻跟上随行。

一路未言。

而借暖阳和风, 纳兰忱一如既往跟在陛下身侧后半寸的距离,偏头时方才一瞬恍惚。

他一直都忘记了,父皇已到了鬓霜银丝的年纪。

记忆深处需拼命抬头才可仰望如神的背影, 他也已经可以并肩。

“父皇……”

他嗓音微涩,文帝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 是不是忽然觉得父皇老了?”

“儿臣是想说最近天凉, 父皇还是要多注意着身子。”纳兰忱也不自觉地垂眼染笑,“太医说了, 父皇的身子好生调养是可以调理好的。”

涟鸢湖面如镜映影, 偶尔缀几层涟漪, 晃晃荡荡地漾远。

耳畔唯有拂风声,安静地好似流年悄然止于此。

“坐在龙椅上, 本就是在不断地耗费命数。不过太子监国的这段日子,朕倒是难得歇了几天日子。”

纳兰忱将怀中的墨京玉牌拿出来,呈袖道, “父皇,皇长姐令儿臣回京后便将墨京玉牌归还父皇。”

文帝侧目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玉牌,不甚在意地压下他的手腕,“你收好。”

纳兰忱微怔,不敢收,“父皇,儿臣……”

他说话间,陛下已走到一侧湖上岸边的石桌旁掀袍坐下。

成和公公洞悉圣心,此番四周都无人叨扰,见陛下坐于此,只吩咐了茶盏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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