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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我为君取彼良驹(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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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愿与韩氏等家共写一道陈述实情的文书,只请段公帮小民等呈交给相君即可。此事过后,不论相君是否会收回成令,小民等均有重谢奉与段公席前。”

如只是一道文书,杨深自己即可以呈交给国相刘衡,之所以让段聪转呈,却还是想借用段聪的背景,上借段聪在朝中之靠山、下用杨韩诸家在地方之势,希望能以此促使刘衡收回檄令。

段聪不傻,一听即知杨深之意,为难地说道:“这?”转顾周良,以目示意,让他开口解围。

段聪这却是找错了人,周良早就对荀贞给李仓撑腰、侵夺自家之权不满,想报复荀贞了,之前也曾对段聪进过谗言,只是段聪没有听。

刚在听了杨深说荀贞打算向郡中强宗大姓募粮,周良听入耳中,脸上没甚么表情的变化,心里早已是乐开了花,想道:“豫州儿不知天高地厚,自恃是州伯的爱将、有些军功,居然把手伸向了郡县大姓!此即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也!”

他只当未见段聪的转顾,深蹙眉头,唉声叹气。

段聪奇道:“周尉缘何长吁短叹?是为杨公之事么?”

“良却非为杨公之事,而是为段公心忧。”

“为我心忧?此话怎讲?”

“段公,我听说何伯求来我邯郸了?”

“是啊,不过昨天已经走了。”

“段公素好贤敬士,何伯求海内知名,他既来邯郸,想必段公必与他相谈甚欢了?”

“说来可惜,何伯求来邯郸后,我虽登门造访过,却因他事忙而没能相见,总共只见过他两次,一次在相府,一次是在迎中尉凯旋时,当时在场的人都很多,均未能与他详谈。”

“可我却听说他与中尉私下里有过长谈?”

“中尉凯旋的当夜,何伯求住在了中尉府,何伯求与中尉家是故交,他两人畅谈不足为奇。”

“段公,良正是为此心忧啊。”

“这有何可忧之处?”

“敢问段公,何伯求何许人也?”

“如周尉所云:海内名士也。”

“敢问段公,中尉又何许人也?”

“中尉出身荀氏,名门子弟,以功为赵中尉,器量雅伟,英明强干,知兵善战,美材也。”

“我素闻何伯求与袁本初为友,乃党人余孽,而荀氏亦党人余孽!”周良起身下拜,提高了语调,说道,“何伯求无缘无故忽来我赵郡,与中尉密谈之后便即离去,段公,难道不觉得这其中透着古怪么?”

“古怪?”

“公之从父乃是当朝中常侍,中尉、何伯求均是党人余孽。段公,……。”

段聪楞了下,打断周良的话,放声而笑,指着他,笑道:“周尉,你是又想说中尉欲图害我了么?”

“不可不防也。”

段聪连连摇头,说道:“中尉谦虚文雅,绝非背后害人之人,且我与中尉相识以来并无过节,相交和美,他怎会害我?”

“段公如不信,良有一计,可试中尉心意。”

“何计也?”

“中尉击破黄髯,大胜归郡,段公可以此为借口请他明晚来府中夜宴。”

“请他赴宴?”

“然也,他如应邀而来,那么就是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错他了,可他如不肯来?”

“那又如何?”

“诚如段公所言,自中尉来我郡后,公以热诚待他,公既以热诚相待,而他却不肯赴宴,这不就很说明问题了么?他对公必有所图!”

段聪迟疑说道:“这不好吧?”

杨深伏地在侧,听了半晌周良的话了,暗翘大拇指,心道:“豫州儿是士家子弟,郎中令是宦者子弟,此两者冰火不容。我听说豫州儿的族人昔也在禁锢之列,不论是为了他自己在士林里的名声,还是因为族中长辈的压力,郎中令的这个夜宴之邀,豫州儿想来十有八九都是不会接受的!周良此计,妙也妙也!”连忙开口出声,帮给周良敲边鼓,说道,“这又什么不好的?中尉大胜归郡,段公身为郡府大吏,给他摆个庆功宴是情理中事,他若来,则公与他的交往以后必会更加和美,他如不来,却也正好能看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段聪犹豫再三,终於被周良、杨深说动,答应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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