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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了革命军。凯尔斯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一群人,动员王国法师煽动成员反叛、威胁成员,还绑架了成员的家属……」

蕾娜深吸了一口气。

「真是傻了,好好的人不当,去当皇室的走狗?那些不知廉耻为何物的王国法师不只收了好处,一个个都被抓着弱点监控起来,有的还向我求救呢!」

我听着她愤怒的抱怨,忍不住露出微笑。

蕾娜不是法师,但如果以为她是个平凡的家庭主妇而轻忽大意,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做为一位技术精湛的盗贼,她隐藏起自己的所有手段,只在黑暗的掩护下暴露出本性。

「……特安罗德是个蠢蛋,请原谅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蕾娜说:「我只是不想让他看见我伤人的手段,我怕他会害怕我……但我真没想到他会如此不信任我。」

「特安罗德不是不信任你。」我说:「他只是关心则乱,连千分之一的风险都无法承受。」

蕾娜安静了一会。

「谢谢你,锡安。」她轻声说:「谢谢你在他做出了无法原谅的事情后,仍然愿意为他说话。」

我同时听见吸鼻子和擤鼻涕的声音。吸鼻子的是特安罗德,擤鼻涕的是蕾娜,我在心中猜想。这可真滑稽,但我彷彿被他们感染了情绪,心里有些哀伤。

「谢谢你,锡安。」特安罗德哽咽地说:「另外,关于大贤者的事情……调查已经有了初步的定论。许多跡象显示大贤者还活着,但他彷彿彻底消失了!公会的报告说他正处于另一个空间,魔界……甚至有人说他在神界!你还坚持要找到大贤者吗,锡安?」

「我要去。」我说。

「为什么?锡安,这没意义,你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的!跟神器共存并非是件令人绝望的事,你还能活上百年,被同化也是千年以后的事情;别担心人身安全的问题,你可以申请保护令,神器的保护也属于法师公会的范畴,不会有人想跟整个公会及教会对抗的……说到这,我真没料到教会的事,锡安,我那时真的是真心想帮你的──」

「特安罗德。」我出声打断他,「我必须把亚梅尼丝拿出来,这并非遥不可及的事。」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活下去,锡安!」

「并非总是需要理由才能行动,利弊衡量也不是下决定的唯一方法。」我坚定地说:「无论你能不能理解……这是我所选择的道路,特安罗德。」

特安罗德安静了下来。

「我常常搞不懂你。」过了好一阵子,他轻声开口:「就像你选择成为牧师而不是法师,有时候我会觉得……虽然我走在你的前方,却总是看着你的背影。」

「我们都有各自的路,特安罗德。」我说。

我与特安罗德又聊了一会。我们聊起过去的往事,关于我的、他的,以及我们的,我彷彿回到学生时代那无忧无虑的时光──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依然是那受欢迎的、开朗且乐于助人的准牧师,而他正在追求那位酒馆里邂逅的神秘少女,磕磕绊绊地展现他「勇猛且睿智的法师」形象。

直到切断通讯器,彷彿美梦被打破,我终于面对真正的现实。

德塔已经准备好法阵,一脸狂热地望着我。

「别忘了帮我带罗尔的讯息回来!」他兴奋地说:「看看这个法阵,相当好,完美无缺!它能让你的灵魂靠近神域,让你体内的神之意志领你而去。在幻象中,就算你死亡,你的心脏也不会停止跳动──但你必须保持清醒,知道吗?一旦灵魂迷失,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法阵闪动着迷幻的光芒,一直看着它,就会有种灵魂被吸进去的错觉。

从现在开始,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我转过头,怔怔望向特兰萨;后者也正望着我。

「特兰萨,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轻声说:「等我回来,我还能去拜访你吗?」

精灵没说话,他死盯着我的目光像锁定猎物的猛兽。

在他的注视之下,我走入法阵中央。德塔开始念诵绕口的咒文,魔力在我的血管中奔窜起来,渐渐地,我感觉意识恍惚、疲惫不堪,有什么却在即将陷入沉睡的身体中鼓譟起来。

特兰萨只是一直望着我。

我不由自主追随着那双澄澈而幽深的绿眼睛,在那其中,隐约浮现出那人的身影。

穿着白袍,不是牧师袍的式样,更像我那件以前常穿来出席宴会的礼袍。浅色刺绣细密织在领口及袖口,腰间嵌着宝石,金发尾端在胸前以优雅的角度打着捲,天空般湛蓝的眼有些茫然地转动,就好像是我毕业至从军前的那段时光──浮华、天真,不知疾苦。

那是我,湖里的我。

我发现自己正凝视着那澄澈却深不见底的湖。我感到一瞬间的茫然,我忘了自己为何这这里,有甚么目地,只隐约感觉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看什么?」

那声叫唤是如此熟悉,彷彿连通所有迷惑的关键。我深深吸气,缓慢转头,望向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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