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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梓(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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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梓

轰炸机被地面的猛烈炮火拦截,失了一开始横冲直撞的狠劲儿,势头渐渐减退下去。在浓烟的掩护下,两人一路小跑回到后勤区的那栋军官宿舍里,驻守在那里的十多名起义军成员已经在准备撤退了。

“你和他们几个,”彦凉没有停下步伐,迅速地对凌驹和一旁的几个士兵说,“去查看每个锁上的房间,把人都带出来,在门厅等我。”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梯,一口气冲到了最顶层。

由于被轰炸波及,一路的窗玻璃被震碎得七零八落,廊道里已经被呛人的烟雾灌满了,彦凉剧烈地咳了几声,连忙用肘窝捂挡住口鼻,往第一个房间靠过去。

他一枪打坏了门锁,随即踢开门闯了进去。糟糕的是房间里也弥漫着不知哪里钻进来的焦烟,颗粒状的黑色烟尘漂浮在空气中,严重地干扰着视线的清晰度。他在这个不大的客厅里环视了一圈,并没有见到人影。

鼻腔粘膜的刺痛激得他不断想咳嗽,房间的窗户却给锁上了,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点光来。彦凉想也没想就将窗帘拉开,将快要锈死的窗户推开了一些缝隙,使得屋子里恢复了一些通风。

刚做完这个动作,就听到身后若有似无的响动。他立刻想转过身去,腰却突然被一只手臂给环上了,紧接着一个尖锐的硬物牢牢抵在了他腹部下面的位置。

男性的本能让他立刻按捺住了任何妄动。彦凉低头一看,除了那紧紧勒住自己腰部的细瘦手臂之外,一把钢制的剪刀,正向下戳在他裤裆的位置,刀尖已经深嵌进去,只要对方顺势往下一插,他这辈子大概就别想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了。

最脆弱的部位都能感觉到异物带起的阵阵刺痛,握住那剪刀的手虽然纤细,却因用力而紧绷着,手背浮现出青色的血管,像是将下一秒刺下去的力量积聚到了临界点般,简直叫人浑身发怵。

“女士,”大概怎么都想不到会遭遇这种威胁,相比之下被人用枪指着太阳穴的感觉要好受多了。彦凉的喉咙紧了一下,慢慢说,“你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正要作案的强奸犯。”

“抱歉。你太高了,很难够到脖子,这个位置更顺手一些。”尽管是一次应急的偷袭,却是冷静动了脑子的。身后响起的声音平稳得甚至有几分温柔,听上去是个颇有阅历的女人。

“请你把枪扔掉。”齐梓接着轻声说到,传递的却是不留后路的觉悟。彦凉的体格比她大得多,她的胸膛不得不紧靠着男人绷紧的背,手臂才能完全地环住他的腰。两人几乎都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声。

“我知道你来做什么,也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虽然我很愿意以死赎罪,但抱歉我不能如你们所愿,我必须活下去才行。”女人整个儿藏在他的背后,使得他无法从面前玻璃的反光中看到她的模样。

彦凉配合地将手里的枪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你就是齐洛的姐姐?”他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向女人的眼睛,“难怪和他一样欠揍。俊流是造了什么孽会遇到你们这些瘟神?他一个人负责打扫你们这些家伙搞出来的烂摊子,你们还好意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心安理得地过日子?”

“……”女人的声音明显在嗓子里哽住了,她抬头重新打量了一下这陌生人的侧脸,惊讶地问:“你认识小洛和俊流?你是谁?”

“俊流没有跟你说起过?”彦凉自负地笑了一声,“他们当年是仰仗谁才活着逃出悖都的?”

“你是他哥哥?”齐梓暗淡的双眸亮了起来,终于想起了这样一个故事的存在,手上的紧张感也明显放松了,“他是跟我提过有一位兄长在悖都,但和家族已经断绝关系……你怎么会在这里?”

“比起我,真正值得好好质问一下的是你吧?”彦凉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转而将锋芒指向了她,“能够嫁入上官家的外族人屈指可数,更别说是战争时期。即便家族成员同意,那也应该经过了相当严格的背景审查,这样都没能弄清楚你的底细,你的专业水准,真是值得称赞。”

“在达鲁非,很多人的过去都无迹可寻。要说身份不明,不如说我从来没有过什么身份,”齐梓显然明白对方的指控,嘴边浮现的苦笑像是承认了一切,“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个人生才是真实的……”

“即便你只是个身不由己的傀儡,也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彦凉无情地打断了她。怀疑已经得到了证实,所有的细节在他脑海里连接成了清晰的逻辑。如果说义征的供述已经搭建起了整个事件的框架,那么齐梓的身份便能凑上那最后一块拼图。

“叛国通敌的根本不是俊流,而是你。这样,所有不合理的地方就能够说得通了。”

他低头看着齐梓手上那些粗糙的老茧和疤痕,和反射着银光的利器搭配在一起格外地刺目。正因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这个女人的脸,而是这双长年在残酷的世界里挣扎求生的手,彦凉的直觉更加准确地勾勒出了她的真实模样。能够从背后接近并且制服一个职业军人,动作安静果断,这是一个没有经过任何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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