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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割喉〉之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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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落地窗映着外头寂寥的无尽黑夜,突然天空劈开一片惨白,紧接而来的是一阵贯耳雷声。

彼此之间僵持的脸格外诡异,魏铭的表情像是兴奋得近乎癲狂的小丑,眼里分明是刺骨的冷清淡漠,但嘴上却咧开一个令人难解的弯度。

王胜利很害怕,但勉强自己抽着嘴角笑。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家也可以如此可怕,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手电筒光,还有一次次电光打亮了他们家黑暗系的装饰,美则美矣,加上这个可怕的人就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王胜利虽然对美有一定的追求,但他可能会因为今日的事情產生阴影而把摆饰换换,要不,来个可爱温馨风也是可以的。

而这样的人要求他开门?

里面的东西如此重要,简直就是他的命,王胜利心里为难,想着以这个人癲狂的性格,要是做出不利他的事就完蛋了。

「警察先生,要不今天就不进去了。辛苦一天,先乾几杯休息一下如何?」怀抱着一丝希望,王胜利温柔敞开绝美笑顏,尽己可能的对这疯子进行专业劝酒攻略,虽然自知成功机会不大,但毕竟这是他的专业领域。

「今日。」魏铭性感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摩娑着。「大概只有肉偿可以停下我的脚步。」

此话一出,外边的轰雷似乎直接劈入王胜利的心窝,电得全身又麻又痛,不知是恐惧的成分多些,还是野火焚身的成分多些。

可他还是要挑的,就算要肉偿也要选自己喜欢的。

其实警察先生长的不差,就是面色有些惨白可怕,加上疯疯癲癲的又爱笑成那样……

「没要肉偿就开门,三秒过后我继续踹。」魏铭看着王胜利有认真在犹豫是否要肉偿此事,心里好似有些得意,可诡异的笑脸完全遮盖了这细微末节的情绪。「一——二——」

王胜利一手攀着魏铭的肩膀,准备一点点的靠上前。

抬眸看着他几眼,一次次闪电再映照着他惨白的面容,在诡异和恐惧之中竟隐隐散发着美感。

每个艺术家对于美的詮释是不同的,什么东西才是美,什么东西是丑,取决于每个人的核心价值不同。

虽是恐惧、虽是诡异,却有着强大吸引力。

这个男人,竟是如此符合他心中的美。

越危险的,越是吸引,越是美丽……

可在王胜利却步之前,在魏铭数到三之前,魏铭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狠狠弹了王胜利的额头,轻轻说着:「居然敢色诱警察,小心我开你妨碍公务的罚单。」

王胜利揉了揉自己可怜的额头,哼了声,可怜兮兮地说:「我没钱缴罚单。」

结果下一秒魏铭就回復本色的继续踹门,夜半时分猛烈的敲击声听起来格外吓人,王胜利别无他法,只能哭丧着脸,往自己的书桌上按了不知什么的机关,喀的一声解了锁,那块墙壁原来是个旋转门,忍者故事里面会有的那种,他们轻轻推进了去。

停电的缘故,里面没有窗户,真真正正乌黑一片,魏铭拿起手机照明,灯火微弱,只能见清前方的东西。他提灯试图鉅细靡遗的搜索此区,活像是宝藏猎人在阴森荒废的古堡中寻找线索,而王胜利就是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当作傻子以陪衬主角聪明的小助手。

可不对,这是他家,他应该有主场优势,但王胜利只是看着魏铭,一语不发,可能觉得他认真的样子让自己充满灵感。

「这都是你画的?」魏铭问道。

这里是王胜利的画室,不通风,里头全是异样的顏料味,二三十幅图就被架着零放各处,而每一张图画的都是女人的脚。

准确来说,是女人的脚,套着红色高跟鞋的画面。

关于艺术,魏铭不甚理解,他觉得画的很真,但很好的定义是什么?很艺术的定义是什么?毕卡索的画他都没办法欣赏,何况是王胜利的作品。

「就这些东西,为什么刻意不想我进?」魏铭还以为自己会闯入一个血腥味四溢,不期待看见吊满的尸体,但至少有罗列的刑具什么的。

「你疯疯癲癲的,这些画都是我一早要展览的,要是你做出什么可怕的行为该怎么办?」王胜利直接了当把自己的顾虑明言。

「为什么总画这东西?」魏铭往画作逼近,王胜利不顾自己的手腕被箍着疼,硬是要坐在原地不让魏铭前进。

「你别靠近,这里的画,你工作一辈子都赔不起。」王胜利坚持着。

「未免也太看不起我的薪水了吧!小兔子,我的薪水才不低……」魏铭紧皱着眉头,突然有些介意。

「顏料都是用矿石製造的,每一个顏色皆是矿石的本色。有些特殊色甚至是用宝石製成的……这一幅幅都是我的心血,你远观就好了,我捨不得。」王胜利求饶,这些作品可谓是他的命啊……

「难怪我说你一介牛郎,怎会落魄到要被断水断电的地步。」魏铭笑着向下一蹲,王胜利被扯着跌坐于地。「真有艺术家的本色,生活的艺术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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