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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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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跟着布莱雷利——跟着阿祖罗的步伐前行,少年不是去骚扰宪兵,就是跑到什么阳光充足的地方睡觉,但这也不是他的全部。他通常起得很早,到附近的咖啡店要一杯咖啡,喝完就走,接着就是投入不知目的的调查——给宪兵的消息就是在这过程中顺手搜集的,他是个很会伪装的人,在摄像头还不慎发达的年代,他以名为“阿方索”的投机小市名的形象出现,此人来自拉卡布里亚大区,但绝口不提具体的故乡,有那么一丝小聪明,并经常为此洋洋得意。

他混迹市井,所以在尽可能地去塑造一些中产阶级小市民、年轻的无业游民形象,这在想方设法伪装高贵的一众骗子中显得格格不入,也与他最初与丹特见面时的疏离形象不同。这让布鲁斯想起了他自己的十四岁——同样在外游历,不过远没有这小子那么圆滑。

……也许,所谓圆滑,也不过是另一层伪装罢了。

他扬起的嘴角渐渐放平。

出外调查,没事去看看宪兵,上费迪家蹭饭,然后回家看书,这基本就是阿祖罗一天行程了。他没有在学校中完成学业,而是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课程,且依靠惊人的自制力与注意力去完成它们,范围之广,不亚于布鲁斯自己修行时修习的课程。

而这并不容易,布鲁斯自己就是过来人,外加,他并不是那种会将孩子的天赋与努力视为理所应当的父母——在不涉及那些危及生命之事时,他甚至更乐意宽容:嗨,反正他有的是钱,只要他的孩子是个善良、正直之辈——那他们又为什么不能在父辈的余荫下轻松一点呢?

……可惜这就像个萦绕于这一家族的——一种诅咒。他们统统选择了这样一条艰苦卓绝的道路。

无一例外。

……

……

阿祖罗把自己摔进了床铺中,他还穿着带有硝火味道的黑色外套,好像也不是很在乎这样会不会弄脏床褥,而他的桌上还摆着一份计划书,被暖橙色的光打亮,他之前出门时没来得及关台灯,而现在已经是半夜三点。

他试图去想一些正事,比如之后的发展——按照他原定的计划,反正在卡塔尼亚顶多呆个一年半载,这伤也该好得差不多了。他就有机会让埃科修斯把自己调走,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做出点实际意义的事情,不然还会被扣在这儿……而做事的另一个前提是摆平那几个家伙。

他本来不着急这件事,现在却起了速战速决的心思——就算起冲突也没事,我得赶紧把事情办完,然后直接每天一个电话催到埃科修斯松口把我调走,对,就这么办。

就像从前那样……这样一来……我也不必再为此而感到——

突然间,他的思绪好像停滞了一瞬,他想不起来自己那乱跑的思绪究竟溜达到哪去了,于是思想就此被遣返到了原地。

饭饱神虚,兴许与这个有关,他今晚吃得太多了,所以想东西也更费力……阿祖罗望着天花板,墨绿色的墙纸上什么都没有,他也没有感受到丝毫困意。他磨蹭了一会儿,从床上爬起来,把资料全部塞进抽屉里,给阳台的绿植浇水,关了等,雷厉风行地做完这一切后,重新躺会了床上。

这会儿,他终于得以身处于黑暗中了。

阿祖罗不知道的是,被带至这一片回忆中的布鲁斯坐到了他的床沿处,这其实没什么实感,他就是保持了坐的动作。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很想重新替他拧开床头灯,就像他小时候,阿福做的那样。他虚虚地碰了碰他的头发,他并不知道布莱雷利在想什么,他只是直观地感受到了——他不能安然入睡。

而他只是一位意外闯入的观众,什么都干涉不了。

而布鲁斯不知道的是——阿祖罗早就过了会做噩梦的年纪啦!当明日的太阳升起之后,他又会重新变回那个眼底有着若有若无讥讽的少年,散漫、为人礼貌而疏远,看上去对什么都保留一些好奇,实际上却并不想关心任何多余的、与利益无关的事情。

……而他们这样的人,向来是如此的,也不会有谁去质疑,更遑论——有什么类似悲哀的情绪,那终究是他者才会有的软弱啊!

在决定拉拢谁、警惕谁、无视谁之前,阿祖罗率先迎来了一份不算太繁琐的工作,不用想,肯定是远在巴勒莫的某个人要求的。他跟在米特福德身后,抱怨着诸如“谁家老大派三份活还只发一份工资”之类的话,但米特福德不用回头都知道,这小子多半是装出来的,他一点都不介意活多活少,只想刺探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法布里奇家族在卡塔尼亚的产业不算太多,甚至在巴勒莫,也处处给那几个炙手可热的大家族压上一头,以往嘛,大鱼看不上小鱼,在大有改变的如今,谋求更多利益已经是这样一个与其他暴力/组织别无二样的afia家族镌刻进本能的宗旨了。米特福德猜测头上准备做出改变,但他最终没能猜到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会是一位过分年轻的少年人。

这并非是米特福德看不起阿祖罗,他深知,有些时候,反而是这种小崽子更可怕——他们往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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