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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失踪(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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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通电话打完,甜点吃完,咖啡又续了两杯,女孩子仍然没有走。韦楚诚终于失去了耐心,他径直朝她走过去,在她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来。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他会以这么直接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脸色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韦楚诚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这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就是这样的眼神,曾经让公司里多少趾高气昂的总监、经理在他面前汗如雨下,讲话时像个病情严重的口吃患者。半晌,他开口了:“小姐,你的跟踪技术实在太烂了。”

对方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嘴上却毫不退让:“先生,我们认识吗?”

韦楚诚看了看桌上,她只点了一份店里最便宜的甜点,还有一杯免费的柠檬水从头喝到尾。“我也想问,我们认识吗?”他问。

回答是一个美式动作:耸肩同时微微地翻眼——只有上帝知道。她把刚刚用来补妆的小镜子放回包包里,然后拿起迭放在一旁的外套,打算离开。

“你最好告诉我为什么要跟踪我?”

“不好意思,“她站起身,把外套挂在小臂上,“我实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韦楚诚也站起来,“没关系,你听不懂没关系,会有人让你听懂的。”

“你干什么?”

“报警。”

她停住脚步,似乎在判断对方有多大的几率会实施这个威胁。最终她还是决定不要冒险,于是重重地跌回到位子上,眼睛里涌满了悲伤,仿佛在一场豪赌中失去了自己的全部家当。“我不是为了跟踪你,我在找人。”

“找谁?”

“找谁?”女孩子对着桌上的水杯木讷地笑了一下,红了眼眶,“言江宁。别说你不认识,现在你俩好上了,对吧?”

韦楚诚猜想,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像死人一样难看。由这三个字引发的神经的激荡,麻酥酥地窜遍全身的时候,他的思维基本上就已经死了。对面的女孩子还在说些什么,可是突如其来的耳鸣却占据了他听觉的信道。一瞬间,无数个念头,无数的问题和猜测像弹幕一样飞快且密集地从他垂死的头脑中经过。他突然感到口干舌燥,刚刚那两杯咖啡全白喝了。他当即意识到,接下来的谈话非同小可,绝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进行。于是他不顾礼数,粗鲁地打断了对方,然后连忙让餐厅的值班经理打开了楼上的一间小型会议室,这些会议室是餐厅租给那些没有会议室的小公司临时开会用的。他们谈了两个多小时,甜点一口也没动,冰淇淋化得一塌糊涂,却喝光了所有的饮料。

女孩不愿透露自己的名字,她递给了韦楚诚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英文名字:shirley。韦楚诚并不在意她叫什么,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光是这栋写字楼里就不知有多少个shirley。可是真正让他震惊的是,她说自己是言江宁的未婚妻。

“姑娘,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觉得自己的脸僵硬成了一块铁皮,五官成了毫无必要的摆设。他的话脱口而出,而那不过是一种基于形式主义的否认,就像急于否认一桩板上钉钉的事故。他难道会不清楚?人家跟踪了这么多天,眼泪掉成了不值钱的珠子,就是为了和自己开个玩笑?

她给韦楚诚看了他们一起拍的各种合照,若不是带着特殊的记忆,任凭谁都会不假思索地坚信照片里就是一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幸福男女。shirley告诉他,她是偷看了江宁的手机才发现了他们的事,她震惊、她愤怒、她恶心、她哭、她闹、她恳求、妥协甚至是低声下气地挽留,可还是没能留住她的未婚夫。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音信全无,她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可是一无所获。

韦楚诚这才明白,这就是shirley跟踪自己的原因。她将偷看到的关于自己的线索断断续续地拼凑起来,大海捞针地开始找。她像鬼魅一样跟着自己,无非是基于一个渺茫的假设:她的未婚夫必定会和情人碰面。她想好了,如果真的等到言江宁出现,她不会吵也不会闹,更不会要死要活,甚至她可以尽量不哭。她只希望能和他当面把话说清楚,她觉得自己配得上得到一个有前因后果的交代。

shirley泣不成声,身体颤抖成了一条波涛汹涌的河,她恳求韦楚诚告诉她言江宁的下落。韦楚诚递给她纸巾,同时对面前这个女孩子产生了一些自责。尽管他深知她的痛苦与自己无关,即便没有他,他们的婚姻也不过是一个虚设的应酬。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在心里同情shirley,就像同情彼时彼刻、此时此刻甚至不知未来还会持续多久的,深陷其中的自己。他苦笑着把自己和江宁的事情也告诉了shirley:他们怎么认识、如何发展,以及那最后一次莫名其妙的争吵。韦楚诚善良地措辞,刻意简省地匆匆带过那些不必要的甜蜜回忆,他坦言自己也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言江宁了。

shirley空洞地注视着角落里郁郁葱葱的绿植,眼泪像涨潮一样迅速地涌上来。最后一丝线索也断了。韦楚诚让她仔细想一想,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没有找过,或者他在上海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以及关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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